力道,顿时陷入沙中,从中间翻折上来。
将闾回首望去,沙面上已经绵延布满了这样整齐规整的草方格,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冯长:“国尉歇歇吧。”
冯长赶紧跟住他,走到边上不妨碍隶臣干活。君臣两人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草垫上,解开纱巾,大口饮水。
将闾灌水灌得过瘾了,哈了口气,转头问冯长:“国尉心里莫不是在怨孤吧?”
冯长吓了一跳,正要辩解,将闾笑道:“孤就国前去查阅过宫里的藏书,才知道来疏勒别事尽可不管,治沙才是孤必须做的。”
他指了指这片沙漠,脸色郑重起来:“每年风起,草场也会受到沙暴影响,更不用说这沙子还会‘吃’掉草场,让寡人的封国变得贫瘠无用。”
虽说推恩令下渐次分割,但那也是很长一段时间。况且他的子孙在身毒还会有封国,初去时也得疏勒这里给予支持才行。
要是到孙辈时草场缩小,再分给几个儿子,哪还有余钱啊。
而且父亲专门问过他治理疏勒的思路,他提到了治沙,能看见父亲满意的点头。
父亲一向不轻易表明自己的情绪和态度,这样明显的表态,显然在父亲心中,治沙也是件大事。说不定让他来疏勒,就是让他治沙来的。
将闾自然把这当作头等大事,能给他积攒财富的毛纺厂都不去关注,亲自带人来了。
不过他没有对冯长细说,而是道:“治沙不但能保草场,将来在这里修路也方便,免得路总被沙埋了。草格固沙五年一补,我不亲自来做,旁人哪里能上心。”
冯长憨憨地点头,反正大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大王早有成算,接下来他还要带人在草方格里种胡杨,种沙蒿,种梭梭。梭梭种成后,就可以用梭梭做宿主,种植肉苁蓉了。
将闾摸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一页,看了看抄下来的肉苁蓉药效。
肾阳虚衰、精血亏损、腰膝冷痛、耳鸣目花、带浊、尿频、崩漏……
咳咳,他就打算用这个做贡品来着。将闾目光落在前两个病症上,咧嘴笑了一下又赶紧闭上。
不是他说,别的都不用看,就冲这两个对症的药用价值,他的肉苁蓉肯定能大卖,他还不懂他们男人么,没病也会买回去煮粥喝了补身体的。野生的挖多了来不及长,迟早挖绝种,他抄到这个的时候就决定要人工种植了。
所以他可看重这草方格固沙的作用了,亲自来做就是表明态度。将闾很清楚,他来到西域为王,关中能给他的支持不多,西域这些胡人是必须要用的。
但是胡人与秦人两相疑虑,磨合需要很长时间,他也不能一味的以刑杀震慑。
在咸阳学习时,他在帝师韩非子那里学过统御之道,但是他深深觉得自己做不来父亲那样。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对治沙的重视。
草方格的要求很细致,大了小了都不行,起不到固沙的作用。如果不强调,必然会被人慢慢懈怠,最终走形。将闾已经托国相着手制定专属疏勒的法律,形成完备的制度。他表明态度在前,刑法约束在后,若再有人懈怠,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将闾有预感,有的兄弟分到了肥美的土地,出产美玉的封国,而他分到绿洲与沙漠并行的土地,并不是父亲厌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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