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皇后默默无语,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万贵妃知趣地同样保持沉默,陪她慢慢走了一圈,又说了些悄悄话。
回来时,李渊也累了下来休息,让其他年轻的妃子玩,他在一旁看着青年女子们飞跑跳跃扬臂击球,倒也觉得赏心悦目。
窦皇后收了忧色,从容归座,似是不经意地问起:“明天二郎就回来献俘了,都准备好了么?”
李渊不以为意地道:“这事让房玄龄做,他还能误了二郎的事么。”
是的,他都没有多过问,负责的就是二郎的人,总不能给二郎拆台吧。他都摆烂了他烦这些干什么。
窦皇后点了点头,就像真的只是闲谈一样,没再多问。
李渊歇了一会,正要回去沐浴,齐王和吴王一起入宫求见。他们父子之间私下里仍然行家礼,没那么多拘束。李渊便叫他们直接来球场。
见礼后,李渊还问两个儿子要不要打一场球,李建成便与李元吉去玩了两场,然后才说起明天迎接大军凯旋的事。李建成不知为何,看了眼母亲,有几分心虚,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阿耶,明天二郎回来,晚上还是办一场家宴给他洗尘吧。”
窦皇后心一沉,李渊没多想就答应了。
李建成与李元吉心中一定,如此顺利似乎是个吉兆,到时毫无防备的李世民入宫,他们带上李靖拨给他们的精锐提前入宫控制应天门,埋伏在那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其性命,再向父亲哭诉。
李建成想,父亲和母亲必是会伤心的,然而二郎已经死了,父亲除了立嫡长子为太子,还能怎么办呢。母亲以后恐怕都不会见他了,他也没有办法。
他心中对二郎也难免有所愧疚,心想二郎到底也没什么过错,只是帝位怎可轻言放弃。他可宁背上杀弟篡位的名声,也不能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以后,以后过继个儿子给二郎吧。
李元吉垂着眼,心中却在想,最好他们同归于尽,父亲就只能传位于我了。若是有机会,他也可以补刀;若是没机会,大哥这给他做了榜样,以后说不得他也寻个机会出手,让父亲只剩下一个选择。
想到这里,他悄悄瞄了眼兄长,却不防与母亲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窦皇后正直直地看着他,看不出喜怒,却让他无由的心里发毛。他幼时固然与母亲不亲近,有些怕母亲的严厉,但这样真正的心虚和发怵,还是在那年他几乎掐死自己的乳母之后。
他身边都是母亲的人,一边拦阻一边去禀报,母亲赶来时,就是这样看着他,不过那时有情绪,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失望与厌憎。
不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了。
李元吉暗中磨了磨牙,心想以后我做了皇帝,母亲这个太后还不是只能依靠我,还能怎地。
一家人各有心思,只有李渊暂时放下被太子侵了帝王权威的烦恼,沉浸在即将父子团聚的喜悦中,竟又有了劲头,拿起球拍要跟长子对战一场。
李建成心思不在,但还是打起精神,尽量给父亲喂球,不时自己再赢上一分,杀得你来我往,让李渊颇为尽兴。
眼看就要到了终局,李建成还在想是现在就输,还是再坚持一下时,心下忽地一凛,只觉得毛发都耸立了起来,再顾不上让球,一拍扣在了对面线内,得了一分,却是立刻转身望去。
这时他才听见甲衣兵戈之声,李渊也听见了,诧异地看了过去。
在他脑子里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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