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一边包扎一边聊天,家里的事都说了,所以胡句知道他有个妹妹,闺名当然没说,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只是没好意思写下来,只写了个“韩友之妹”,倒是把韩腊月吓坏了。
写信给她,是因为韩友跟他不在一起,他也不知道韩友分到哪一军中去了,信送不到。而要说的事,是胡句在军中遇上了他们的兄长,排行第二的韩山。
韩宝和韩山当年逃役跑出去,跑得远,没去高鸡泊,一直往东跑了。韩宝运气不好,还在做盗匪的时候叫人砍了一刀受过重伤,虽然手脚俱在还是个全乎人,但身体虚得不行。
要不是还有个弟弟照顾着都活不下去。
韩山运气好点,混了几年也没受伤。后来李孝恭攻打山东,他所在的势力自然被扫平,没死的收编进唐军继续作战。韩宝在正规军混不下去了,拿兄弟俩落草多年攒下的钱就在当地安置下来,而韩山则成了唐军的一名小卒。
他们也想打听老家的消息,但实在找不着可拜托的人,时间长了,觉得弟弟妹妹肯定活不下去,回老家的心也淡了。
胡句一直把韩友找两个哥哥的事记在心上,他开始是匪,但命好,伤愈后在清河郡投军,妥妥的天子亲军。因着精于骑射又立过功劳,已经是新立的龙武军一员。
一待龙武军扩建,他至少也是个郎将。
去年唐军伐突厥,他没事又去周围的军中询问,还真让他问到韩山了。找到人一番盘问下来,非是同名,正是要找的大柳村的韩山。
韩山晓得弟弟妹妹都活着,还活得很好,喜极而泣,立刻托胡句帮他给大哥写信,再给妹妹写信。
韩腊月先看到的是胡句简单说自己承了韩友的情,碰巧找到了韩山的信。下面还有一封,就是胡句代笔的韩山的信了。
她今天不加班了,完全没有心思,抱着信坐在自己的榻上,哭了笑,笑了又哭,到同舍的人回来时,她眼睛都肿了。
自是惹得旁人关心,待知道是她逃役的兄长写信回来,两个哥哥居然都还活着,她们先是恭喜,然后不知从谁开始,一个个抹起眼泪来。
纺织厂现在是叫人羡慕,可她们这些一开始就来的人,当初哪个不是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才离家过来的。
韩腊月的哥哥找着了,她们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要么已经死了,要么生死不知,怎么能叫人不伤心。
这一晚,纺织厂的宿舍里不知有多少人辗转难眠,将被子都哭得湿了。
白天还得上工,韩腊月打点精神做了一天的事,手上未免有点慢,叫训斥了几回,加班自然也不去了,回去给哥哥写回信。
不知道二哥和三哥现在随军去向何处,只能他们写信给她,她一时不能寄信回去。还好韩山把韩宝的地址也给她了。韩腊月咬了笔慢慢写,把自己的现状说给大哥,让大哥回来。
他们家有老屋,有祖宗的坟墓,现在她还在清河郡,大哥又何必背井离乡呢。
李世民构想的驿站兼民间邮政系统还没有办起来,军中士卒寄信回家还好,韩腊月的信要寄往韩宝那里也不容易,她好在是在纺织厂工作,比在乡间见识广,记得有进货的商人是那边过来的,便留意了。
等了小半月,等到那个山东地带口音的商人来进货,韩腊月托了陶叔帮她留意,陶叔陶婶热心,见着人便先叫住,然后趁吃饭将她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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