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李世民肯定地说,“凶狠一点,我的女儿不需要那么贤淑。观音婢,不是人人都像你一向通透的,儿子学不来我,女儿也学不来你。太温柔娴静了容易把气闷到心里,闷出病来,白叫人欺负。我看还是像伯劳鸟一样,勇猛善斗更让我们做父母的安心。”
说着他又有了几分憧憬,“要是跟三姐一样有本事就好了,如果身体受得住,等她长大了,我们应该也有能力去占据南海的群岛,能去寻找澳洲了。让她去做女王,不比当公主好?”
长孙琰没说什么,首先得身体受得住,其次得女儿自己有这个心。她知道就算男人也不是都愿意吃苦受罪去搏这种富贵的,如果生为皇子,有的是人愿意做个闲散王爷在京城醉生梦死享受一辈子,而不愿去边荒做个独立的诸侯王。
三姐在武德朝封了平阳公主,镇守关中,丈夫登基后改封了秦王,还跟朝臣们吵了一架。
私下里她的丈夫告诉她,一方面他觉得三姐的功劳就是应该封王的,主要是李元吉之前还封了王呢,三姐不比他有功?另一方面他不乐意秦王这个封号以后给别人,给三姐占了,他心里还比较能接受。
长孙琰对三姐是很佩服的,私心里她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那样的能力,那样的出息。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又很担心女儿的将来,担心女儿打小被李世民这样教育,有了与这个时代不匹配的雄心。
有那样的雄心壮志却缺乏施展的土壤,那会让她痛苦一生。
不过丈夫现在兴致勃勃的在筹划,她也不想泼冷水,反正都得等孩子大了再说。以后女儿如果不喜欢做个强人,想来二郎也不会勉强她。而只要孩子长大后,夫君还在,总有她能发挥才能的地方。
成亲多年,李世民终于真正与她交心,将史书全给她看了,向她坦承了在继承人教育上的失败。长孙琰怀着一份忧虑在心,不过也可以肯定,两条时间线上的他与她,真的不完全相同了。
她没有少年时的波折,大概更有些小脾气。而他,至少对女儿的要求,与史书上记载的完全不同。
那个史书上的他,显然对女儿的要求是符合传统的,骄纵活泼一些的讨他欢喜也行,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凶狠?善斗?这是形容女孩儿的词吗?
但长孙琰却没有多少抵触,如果女儿真的长成这样,那就这样吧,只是她要注意着,不能长成个不讲道理的跋扈公主。
她忍不住瞄了眼李世民,心说有这样的阿耶宠着,别的女儿不清楚,我的丽质和明达还能那样体贴温和,肯定是我的遗传。看看高阳公主,一半都是他惯出来的骄纵。
正当她越想越远的时候,李世民低头看了几页奏本,不高兴地抬头发牢骚:“邗沟那段堵了,船过不来,一船南边送来学习的孩子堵路上了,可能要做马车走一段再换船。真是……”
“邗沟也堵了?”
“嗯。”
他得疏浚,但不想一直疏浚了。这事是他疏忽,上学时老师也没有细讲过,只说京杭大运河,没说这河一开始堵了又堵,后来元朝开的京杭大运河不完全是原来这条了。
幸好他下了许多资料带回来,查了之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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