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关系都没有。
长孙琰也吃了一惊,不由也多看了一眼,只见这女子也没甚出奇之处,脸上隐隐还有愁容,看不出汉初执政太后的风采。
被这么些人打量,吕雉又不是瞎的,也有所觉,不免有些不自在,长孙琰笑道:“我们从咸阳来,办完事回去。咸阳近日有诸侯至,听说便有位沛县出去的,不知你家是否与之有旧?”
吕雉便以为他们是因为沛县对自己多留意几分,摇头道:“我家是刚从单父县迁到沛县,只听说在沛县做过亭长的刘邦去了身毒,上次有信回来是得了封地,做了新丰君,我家与他并不相识。”
长孙琰又引着她聊起沛县的人物故事,吕雉这时也不过刚至婚龄的女子,不曾经过风波,不曾见过世面,一路走来心下又积蓄了许多惶恐,不觉将自己的故事一一说与她听了。
刘彻听得吕太公四处献女的事情,眉峰微动,心说这是我家高祖走了,不然吕太公定是大喜,可算找着没成亲又说得上话的人了。啧啧,原先可不就是让他找着了么,我们高祖也是奇了,家境又不差,还做了亭长,是县里的头面人物了,却是那把年纪都不成亲,也不知道想什么。
又听吕雉说自己化装潜出家门去考试,回来被父亲禁足,直到考中才不得不被放出来,又想:到底是吕后,虽说现在这样子稚嫩得让人侧目,逼急了胆子也挺大。换个人未必敢违背父命,赌自己能考中,成为国家官吏,不受父命所制。
不说他们怎么感慨,吕雉这里遇着个知心姐姐,倾吐了心事,发泄出来,忧思本就淡去不少。长孙琰这些年负责慈善,常去洛阳城中收容孤儿孤女和被夫家赶出婆家不容的寡妇的善堂,练出了一身开解人的本事。光是听她说话,吕雉就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刁难她的那些同行女吏也没那么让人烦恼了。
开怀之下,胃口也开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又去买了个馒头来吃——这阵子心烦,她吃得少,早上勉强吃了半个馒头就没胃口了。刚才那碗面也没让她饱腹。
这会儿,除了嬴政的护卫仍自坐着不动,之前坐的人陆续用完饭起身让开了座位,又有还没吃饭的过来了。吕雉就见到几个同行的女吏过来,但是与她不和的人,便当作没看见,不曾招呼。
刘彻正要说走,忽地动作顿住,拍了下李世民,示意他往前看,小声道:“你们谁让个位置出来。”
李世民瞧了一眼,没瞧出什么,嬴政却认出来了,那正左顾右盼找位置的不就是刘邦么。他还没接见进京的诸侯,因为除了六国之外,又有许多盼着这次能封王的新诸侯一起过来,有贵族出身,也有刘邦这样,乃至比刘邦这种士大夫之后的出身更低的草莽英雄。
不先安顿下来学习礼仪,这些人上殿觐见肯定要闹笑话。
刘邦好歹祖上也是范武子,家中富裕自己读过书,很快就学会了。嬴政也知道这些人回来一趟不容易,给了他们探亲的时间,刘邦这样学得快的,或衣锦或微服,往自己家乡走了一趟。
刘邦便是微服回去的,不是他不想风光,主要是他一个还没得到王位的封君,自己也没觉得有多风光。一路张扬回去太慢了,还惹人注目,颇不自在。微服回家一趟,他也好看看大秦如今的模样,回到封地去有样学样。
当然,回去之后,丰邑和沛县不少人还是知道他回来的,只是没有大肆张扬,故而吕家这种外来户并不知道而已。
刘太公知道儿子有望封王,当然也是大喜,他这一脉算是发扬光大了。不过说起迁到身毒的事,刘太公就不乐意了。刘邦自己也不建议父亲去,那里气候实在不一样,路又远,怕父母撑不住反而短了寿。
大兄去世,二兄刘喜自己想去,可父亲不去他也只好不去,只托兄弟带去他的长子,让儿子在兄弟的封国得享富贵。刘邦自己是想让刘交去帮忙的,提了一下,刘交竟然还犹豫了片刻,不过最终同意和他一起走。
然后刘氏族里,经过一番商讨,各家都出了些子弟随他去建功业,又替在身毒的兄弟们招亲。不过不管男女,秦国对迁出的人口都有名额限制,嬴政可不会让他们带走太多人口。
这些事动静不小,但吕雉在沛县时还没有办,刘邦把余事交给刘交,自己先回咸阳,免得误了封王的大事。若不然,吕家怎么都会听说的。
到了新郑,刘邦也买了票,上了这趟车。他没见过皇帝,也不认得刘彻,可嬴政跟刘彻认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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