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高惊对家里做这个生意就一个态度:支持!
自打做饭菜卖力工,他天天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就能吃上油水了!还有味!
可不是么,流大汗的力工要吃的饭菜,那就得重油重盐。
饭桌上,一家人也没有贵人的讲究,一边吃一边开始算帐。
还没有仔细数,只是算个大概,高父就不敢置信地问长子:“你算清楚没有,年底就能把债还上?”
“我再算一遍。”高马是家里做生意之后算不清账,特意送去学了算术的,水平很差,自己都怀疑自己。
拿算盘过来又拨了一遍,他才肯定地说:“就算年底还不清,年头也能还完。”
主要是买牛车拉下的债,一开始他们借车做生意,确定能赚钱之后才下定决心借钱。没办法,没有车拉不了这么多饭菜,又不可能天天跟人借。
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天天还吃喝嚼用着,欠的钱就能还上了。
乐了一会,高父对高惊说:“等明年还上钱,再攒一年,后年送你去学室。”
攒一年不光是防着家里有事,也得备着长媳有孕生子要用钱。高惊没想那么多,一听要去读书就不乐意了。
“去学室做什么,阿父你们去卖饭,家里不要人收拾了?我天天去卖瓜子,一天都能落下十文钱呢。”
等他再长大点,还可以琢磨点别的事,才不想去学室呆坐。他有小伙伴去学室的,跟他说比干活还累,一坐两刻钟屁股都不能挪,手指都磨出茧了。
但高父不听他的,不耐烦地道:“去学室,至少学个算术,不然帐都盘不清。”
高母也劝他:“你要学得好,那些商人雇人算帐,你也能去啊。还有学医,学农,学修机器,都是有用的本事。”
可算了吧,高惊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他七岁开始天天自己在外面跑,开始是瞎玩,后来是挣钱,野惯了,一想到要关在学室一天就觉得屁股上仿佛有钉子戳,难受得要死。
更舍不得他天天赚的那十个大钱。
但是父亲说了算,高惊闷闷不乐,想到后年就要被关学室读书,都想跳上火车跑咸阳去卖瓜子,叫阿父抓不到自己了。
吃过饭,他还不死心,追在父亲后面问:“阿姊不要备嫁吗?不要再攒两年钱吗?”
阿姊高桑过来没好气地给他一巴掌拍屁股上,“读你的书,要你管。”
他捂着屁股不服,阿姊十七了,不该攒钱给她备嫁了吗?
却不知家里这生意辛苦是辛苦,着实有得赚。高父说后年送他去读书,心里早想好了,他们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不管是儿媳怀孕还是女儿出嫁,都不用摆谱,照着平常准备就行。
明年攒钱足够用了,小儿子一定要送去读书。他倒也没想让儿子做官为吏,就是想跟长子一样,至少得会算术吧。长子学得急学得晚,只学了这个好给家里做帐,字都不太会认,小儿子还得把字认了,要会写字。
总不能一直卖瓜子,学点东西,再大点才好找活做。
年纪小没话语权,高惊只能闭嘴,再说要被揍了。接着几天叫卖的时候,他不由得多了两分心事,总想找个生钱的门路,这样说不定阿父就不叫他去学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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