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柳也这么提过。”黑塔说,“以前我们想法一致,不过她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变化,更正了部分。”
螺丝咕姆望向黑塔,沉静地问:“什么?”
黑塔叉着腰,回忆了当初下午茶时光,微生柳跟她探讨这个问题的模样。
那时她似乎见证了一个种族的覆灭,逃离得匆忙,连特产都没有来得及带上,手里只有几枚生锈的,赌博用的铜币。
微生柳盘着铜币,摩挲上面因为用力摩擦,而过于破损的花纹。
她注视着远处的一个行星,格外冷静地分析说:“我们之前提到过,很多人一生度过得浑浑噩噩,甚至都不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认为,其实有的人是缺乏思考的胚胎。”微生柳搓捻着那个铜币,语气平静地阐述,“虫灾,博弈,星神,战争。动态平衡的不稳定,导致许多生命,轻易地成为别人的棋子,成为自己的棋子。太空是不断熵增混乱的地方。”
“光是要在这个混乱多灾的世界保全自身,也许就是一种奢望,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一定。意外发生的概率过大。因此,与其探索认清自己到底是谁,不如就这样混沌着,糊涂着活下去。”
然后她看了一眼舷窗外的太空景色:“比如说,那颗行星将在167个系统时后崩溃。”
“思考是奢侈品。”
当时,微生柳最后这样说。
螺丝咕姆听完黑塔的叙述,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那时候,她应该与拉帝奥先生见过面了。”
黑塔:“是吧。这番话简直是温和版的拉帝奥。”
真理医生要是在这儿,大概就只会言简意赅地这样说:“理解你的生长环境。对你的蠢材与无知表示宽容。”
不过他会一边这样说,一边推广知识的流通。至少不要让它成为一个需要贵族门槛才能接触到的奢侈品。
“她真的变化很大。”黑塔感慨说,“还没有人格模型的时候,那时候就连我都有点会被吓到。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她从微观的结构彻底分解了。”
某种意义上讲,螺丝咕姆和微生柳极其相似。大概也有作为一段时间监管者的缘故。
两个人都是模拟情感过于拟合的典型,以至于几乎没人会在他们之间的相处中想起,一个是统领一切无机生命的新王,另一个则能够轻易从一个物体的本质进行编码改写。
只能说,幸好这两位都不是原始博士的那种性格。
如果有朝一日,第三次智械危机爆发。纷争的火焰会像行星崩溃时爆发产生的剧烈光亮,抵达任何一个角落。
——以及,面对星际和平公司,仙舟联盟,家族,巡海游侠,和其它诸多组织,穷追不舍的追杀。
黑塔的思维已经发散到螺丝咕姆联合无机生命成为第三个无机生命帝皇,协同叛变有机生命阵营的微生柳,在银河之间寸草不生地点燃战火的样子了。
“你或许在思考一些无关的事情。”螺丝咕姆看了她一眼,“我想我们并不会走到那一步。”
黑塔:“嗯?”
黑塔:“那可不一定。”
黑塔:“之前我还说过微生柳说不定会带其他人回空间站呢。这不是面前正站着。”
画面上,白发的青年跟在微生柳身后,亦步亦趋。
螺丝咕姆看了一会。
“事实:微生柳女士的回报已经完成。”然后螺丝咕姆说,“结论:一场公平的交易。”
黑塔:“哦。”
黑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可惜要读懂一颗螺丝的心并不能通过脸部的表情,而螺丝咕姆在语气这方面模拟得如火纯青。她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卡顿了一下。
“嗯?这是怎么?”黑塔说,“你不会气得把屏幕烧了吧?”
螺丝咕姆:“很不错的玩笑。”
两个人检修了一会,并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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