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宣,没有说破。
微生柳又在神策府玩了几天,没事拉着彦卿去刷怪,然后偷摸溜到街上,有时候突发奇想,拉着偷闲的景元,两个人悄悄开星槎到处乱逛。
第一次开星槎的时候差点撞到邻近的星系,差点给景元颠出晕车。后面便熟悉了不少。
最近,很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人在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这种预感在景元在某个夜色把她叫起去星槎海的渡口时,格外明显。
是一艘很小,很迅捷的星槎,景元拉开舱门,对她说:“想出去逛逛么?”
“好呀。”微生柳看了他一眼,“你不一起吗?”
景元信口乱编:“我听说邻近有经年的巨兽尸骸,吃一口脑中便会浮现出诡异的符文和数字。近日我忙于公务,劳烦姑娘替我多看看。”
“这么好玩?”
微生柳便上去了。
临行前,她看了一眼景元,注意力仿佛全放在他描绘的图景了,勉强打了个再见的招呼。
或许是突发奇想,又问:“景元。你是想我出去么?”
“当然。”
于是微生柳便走了。
景元注视她远去,像自由飞翔的鸟儿。
——即使是智械已经被关押,梦境的结局依然不会更改。
彻底摧毁的毁灭依然存在。这是梦的尽头。
近日处理的事务冗杂且多。各司部商议结果不停,争论是时有的事情。即使每个人已经竭尽全力,也丝毫不能撼动事情的走向,哪怕是分毫。
劳神费力的又一日。神策府中,突然传来云骑的声音。
“在墙上!”
“东边!”
“敢爬神策府的墙!真是胆大包天!”
他一顿,随即脚步快了些许。脑中一片黏稠,分不清现在的心情究竟如何。
便见微生柳翘脚高坐在屋檐上,笑嘻嘻地打招呼:“嗨?”
他思绪纷杂,沉声问:“你如何回来了?”
四下云骑面面相觑,才看清那人是微生柳,犹豫片刻,领头的云骑狠狠拍了一下同伴肩膀,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外面的世界没什么意思。”微生柳跳下来,之前的幽蓝色的蝴蝶停在她的肩膀。
“你不该回来。”
景元道。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微生柳一下星舰便察觉到气氛的压抑,耸耸肩,“反正我已经到了。不可能赶我走吧?”
“微生姑娘。情势复杂,并非有意隐瞒,将你送走已是万全之策。”景元低声问,“何苦再回来一趟?”
说什么也不该回到这座将死之城。
“毁灭会笼罩到银河的每个角落。”微生柳说,“其实哪里都一样。”
“我以为微生姑娘,会更偏好自由的景色。”景元说,“毕竟就连团雀,也喜好自由。”
所以他养鸟向来放养。
“飞鸟趋光。”微生柳盯着景元金色的眼睛,像一道光,她说,“我好像之前说过。”
飞鸟趋光。
倦鸟归林。
“微生姑娘。”景元听见自己的声音,他现在仍是有些恍惚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么?”
如果是有一个可以扎根,停留的地方……或者是因为人。
“我不知道。”微生柳说,“将军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景元喉结微滚,对上微生柳澄澈的眼睛,终究没能开口。这时门推了一下,符玄的声音传过来。
“观测阵中有异样波动,将军——”
“啊。是你……”符玄看了一会微生柳,讶异道,“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正好,锁观阵阵法,劳烦你来瞧瞧?”
微生柳应了一声,便跟上符玄,脚步轻快地走了。
此后又是繁琐的公文事务,两个人都很忙,白日里不曾见过面。等到景元去太卜司时,符玄仍然在推算,而微生柳不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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