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这么说,刘备就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你是说,如汉代秦的郡国并行?”
“有些类似,但更加复杂。”
诸葛亮详细的解释道:
“众人都认可的秩序,并非依靠武力,还有生产力与思想共同作用的结果,倘若全依靠武力,那不过是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各势力互相征伐的南北朝与唐末藩镇,想重新定创建稳定的秩序,至少要有相应的社会思潮、生产力关系以及新兴的利益集体。”
“而想要更改这三者,绝非一句话那么简单,只能破一半,守一半,倘若太过激进,便会如秦行郡县般过早夭亡。”
说到这里,诸葛亮停顿片刻,等另外两人,尤其是刘琰跟上自己的思路,而后,他举起来实例:
“就如曦玉你说的,在后世,人民当家作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在如今,你觉着能有几人听得懂呢?”
“这不就是缺了启蒙运动嘛!”
诸葛亮这么一说,刘琰瞬间想起来自己所学的内容。
说起来,这方面课本上也不是没有学过,近现代史也讲过新青年和五四运动,可很奇怪,相较于被牢记的生产力,社会思想变化则迅速被她忽视,乃至忘却。
或许是因为思想不像实物一样,存在于现实当中?
“我承认社会思想很重要。”
诸葛亮反复强调这点,甚至拿它举例,但刘琰还是觉着模模糊糊的,她揉了揉脸:
“但是,它……能举个更详细的例子吗?”
人心难测,人心难想,刘琰头疼不足为奇。
“说起来复杂,简略些说,大抵就是有所思,方有所行。”
诸葛亮解释道:
“曦玉你也知晓,之前发纸与各官吏使用,纸张被贪墨之事,细查起来,江陵本地官吏大多都参与了此事,而新野相随而来的胥吏,只有偶尔几个有此行径,数额也小,其实两者监管没什么不同,只是前者深受如今风气影响,习惯损公肥私,觉得极为正当,而后者认同不该贪墨官财,便呈现出截然相反的行径。”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刘琰皱紧眉头:“感觉有点可怕,我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就已经付诸行动了。”
就像是自己有这么大的金手指,明明已经可以当皇帝,或者做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甚至发疯做第四天灾——但她都没有,而是安安静静,甚至可以说有点憋屈当个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天师。
这和懒,想躺平当咸鱼可扯不上多少关系,她翻书翻的还是辛苦的,勉强算是为了现代城市吧,但就算是建城,也还想着不要给这个世界造成太大的动荡。
这样的想法,来源于她再游戏人间,也觉着生命珍贵的潜意识,尤其是在她清楚自己权力的来源是系统,不必向百姓负责,甚至她完全可以将百姓视作牛羊,不断的‘刷新’,再一手造灾,一手拯救,扩大系统的奖励……
但她没有,她坚定的觉着人不该这么做。
而这些思维,是谁给她的呢?
“若不这么潜移暗化,犹如自然,如何让人觉得它天经地义,就该如此为之?”
其实这样的解释,还是有些简略,毕竟人心是件很捉摸不透的事情,习惯,环境,利益等诸多变化,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但这些细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刘备也就不再顺着继续往下捋,而是将话题引了回去:
“孔明,你说的过渡,具体又如何呢?”
“不提百年动荡,哪怕后世立了国,为追上西方所掌握的技术,也被人剥削了三四十年之久,八亿件衬衫才能换一架飞机,而如今轻易的至于面前,唾手可得,这样的机遇,若是放弃,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诸葛亮话说的很重,没有回旋的余地,但说完这些,他又放缓了不少:
“只是想追上这些,并非易事,中间缺的只能一步步提,先保证粮产,再兼改思想,同时推行计划经济,也就是国营企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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