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的世族豪强,会运用各种办法阳奉阴违,城里的会藏匿人口,乡中的藏匿人口之余,还会散播谣言,挑唆隐户与官吏斗殴,又或者进行贿赂……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反对的招数比明面上要真刀真枪干的敌人更难对付,因为敌人太过隐蔽,他们藏匿在正常人当中,而正常人在新政的变动下,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这是过往留下来的烂摊子。
仅从核查人口来说,良民并不代表着全好处,相反,在官府中留了名,日后就要交税的!
虽然国家规定的口税一年只有一百二十钱,但实际上征收的远超这个数。
可不能小瞧过往胥吏在刮穷人血的本事!
而且,前一段时间刚拉完壮丁,别说世族豪强,就连家中有个百亩薄田,有一两个仆人的富农,甚至是没有仆人的农户,都会下意识藏匿家中的人口,而藏的人也会极为配合。
为了躲避即将出现的苛捐杂税和拉壮丁,农户们甚至会主动凑钱贿赂官吏。
其实若只有这一项,那只要胥吏清明,再通过时间建立起足够的信任,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偏偏这里面还潜藏着豪族,这些人拖胥吏下水招数极多,不少基层胥吏没有经过考验,迅速退回了过往的本性,以至于刘备最先查的不是豪族,而是吏目。
而刘备和基层队伍斗智斗勇之余,接受新政的世族豪强也开始踊跃争取利益。
譬如经济作物怎么继续分配,能不能给他们进入洲府中的机会,还有,那新开的那些个工厂也需要人管啊,那些摇摆不定的世族豪强也羞羞答答的过来争取,看模样那叫一个诚恳,就是手段嘛——
不少官吏家里着实多了不少好东西。
刘备也没意外出现会这种情况。
官府当中,不过是一少部分主事奉献,另一少部分反对破坏,最大的那部分人看谁权力大,声音大,就倒向哪边,看着支持,实际上信仰与意志都不坚定,随时都有可能倒向另一边。
刘从事就是这样的人。
而这段时间,被奉承的不止他一人,与工厂督建有关的官吏宴席同样不少,刘备已经让人核查这些官吏,而刘从事的情况看起来和他们也差不多,都是对工厂极有兴趣,也就归为了一类,一起调查。
只是最近一件事,忽然让刘备觉着情况有些不对。
他在私下打探自己与曦玉的行程。
这很不正常,不需要再多想,刘备就立刻让赵云开始核查他最近接触的人有没有异常。
“回主公,刘从事最近接触之人多为陆渊,冯经,李询这三人,除了财物女色往来外,似乎未查出异常。”
赵云的话让刘备微微皱眉,他反问道:“何谓似乎?”
“三家私下皆藏了家奴,又将部分家中子弟谎称暴毙,送出荆州,不过……”
这都是世族的正常操作,两头下注,的确看不出异常,只是看赵云还有它意,刘备继续问道:
“不过什么?”
“臣手下人与刘从事新纳的两位周氏有所联系。”
赵云道:“周小妹曾说,她听上任主家陆渊请人与刘从事相面,说他‘贵不可言’。”
这话其实横模两可,可以是指位极三公九卿,也有可能是说天子,不过别人是指前者大家都还信,可后者——
一个姓刘的,怎么可能去做三公九卿!
尤其是他的姓名在如今来说的确是深有寓意!
“贵不可言……”
咀嚼着这几个字,刘备心中已经有了判定,他看着赵云,继续问道:
“三家藏匿的家仆是青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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