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有人猛然推了他们一把。
“快去穿甲!”
各处楼船都有些混乱,好在这并不致命,训练有素的部曲很快穿上甲胄,拿着兵器来到船上,就连刚开始有些怔的王焓任良两人也反应过来,迅速站到各自的位置,眺望起来远方的战船。
对方船只不多,大小加起来只有一多百艘的样子,船身也小的可怜,最大的那十多楼船只有两层,长度也就只有他们楼船的一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没有多少战斗力。
这让任良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见对方船只逐渐停了下来,一字排开,紧接着,便是几个黑点迅猛的冲着主帅的楼船飞了过去!
这是隔了多少步?七百?还是六百?对方的火炮怎么投掷的这么远!
任良已经不知道要想什么了,他只有呆滞的看着这幕。
对方避开了主将所在的楼船,只是攻击一侧船桨,那投掷过来的不过是水盆大小的东西,落到楼船身侧与大桨上,顷刻间就将周围炸的四分五裂,到处都是飞溅的木屑碎片。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黑烟迅速弥漫,紧接着,火焰升腾,整座船身都开始剧烈摇晃,任良定睛去看,却发现那船身已经出现了比人还大的窟窿!
河水迅速从窟窿涌入船舱,里面的水兵拼命试图将其堵住,可这么大的损伤,如何能补?
耳边还有人大吼着快拉动拍竿反击,这和曹操的霹雳车一样,也是一种投石武器,可一切努力都是无济于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己方投掷出去的巨石连对方边都挨不上!
而主帅的楼船已经开始沉没。
半边船身没入水中,船头向下沉,船尾向上翘,以一种缓慢又无法挽回姿态,一点一点的被汉水吞没。
那样的巨物,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船上的水兵已经放弃了一切,正丢盔弃甲的跳河逃生,有小船去接应船上的主将,应战的鼓声不知何时停下,只剩下无数意义不明的尖叫,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任良自己的。
只是一轮齐射,几发炮弹而已!
那么大的船,怎么可能就一点都承受不住,这么快沉了啊!
即便再也不想承认,再不想接受,二十丈的主帅船也终究落入水中,只剩下一点船头,无数飘荡的碎木,以及正游向其余船只兵卒提醒着它的存在。
完了。
他们全完了。
任良想。
*
“打完了,曦玉,你来看看战报?”
襄阳,州府内,刘备将一张刚写完,墨迹似乎都还未干的纸张递了过去。
刘琰伸手接过来战报,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时钟:“还没两个小时就都打完了?速度有点快啊。”
刘备笑道:“水战拼的就是船坚炮远,那火炮射程两千米有余,比拍竿投掷的巨石多了三倍以上,如何不能赢之?”
“也是,口径和射程就是正义啊!”
作战过程有些枯燥,感叹一声的刘琰很快忽略过去,去看最后的战果,见己方没有伤亡,对方也只是有几个被炸伤的倒霉鬼,以及不少拼死反抗的士人被就地处决外,也就放下心来。
武力永远是让人冷静的最好工具,尤其是如此彻底又朴实无华的碾压,刘琰将纸放在案几上,笑着道:
“打这么一场,荆州霸主的地位就无人动摇了,也足够威慑其它势力安定下来,不再兴兵作战了。”
“也就是短期如此。”刘备道:“各地争执非有强敌在侧就能停下,终究还是要再起兵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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