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该遗憾吗?”
文乘锥:“我想你该庆幸。因为如果你对洪道友的施恩与加在我身上的一样直接到无可辩驳,恐怕便真的要成仇了。”
洪莘归:“文道友这是将心比心?因为你已对他恩变仇?”
文乘锥:“两回事。就算我仇视裴林,也不影响我反感你。解决仇恨可以慢慢来,十年不晚;而解决反感者,越快越好,拍苍蝇总是推崇效率。”
洪莘归:“你猜对于竹红来说我们俩谁是苍蝇?”
文乘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但我肯定不是。我是在竹红行动之前离开的养蛊池,与他的计划根本没有交集。”
洪莘归:“你是在竹红进入养蛊池、开始收线之后才离开的养蛊池。”
文乘锥:“我离开之时,竹红的确是进入了养蛊池,但有没有开始收线就只能问竹红了,也许他那时还只是在观察养蛊池的实时状况?”
洪莘归:“你可以这么自我安慰,不过,我确定,竹红对养蛊池的观察是在他进入养蛊池之前,在他决定进的那一刻,他的观察便结束了,准备已久的最终计划便开始了。”
洪莘归:“当竹红进入养蛊池时,所有还身处其中的修士,包括你、敖诺、裴林,当然还有我,一个都跑不掉,都与竹红建立了某种联系。无非是联系深浅以及隐秘与否的区别。”
我:“在竹红进入之后、我离开之前入养蛊池的元婴期呢?”
洪莘归:“元婴什么期?”
我:“初期与巅峰期的区别有多大?‘能轻松建立连接’与‘完全不能建立连接’的本质不同?”
3758_历史课
洪莘归:“真想知道就去问竹红,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害怕,连接虽多,竹红适合用的却有限。”
我:“或者连接其实并不多?虽然竹红进养蛊池之时那里面还有很多生物,可是之后活着出来的,尤其修士,最多两位数?”
洪莘归:“为什么一定要限定为‘活着’出来?严格意义上我算活着吗?”
我:“在严谨的定义中,鬼、精怪、灵宝,甚至部分灵器,都算生物,也即是‘活着’,这是主流接受的‘灵智定义法’。虽然关于生物定义也有很狭窄的‘肉体结构定义法’‘灵魂完整度定义法’等,但现代还是灵智说更被认可。”
我:“历史上最苛刻的生物定义是只将人类修士当活物,很显然,这定义是人类修士下的。现代看来这是非常可笑的一种定义方式,简直像是邪魔的妄言,但不幸的是,这并非个别修士的私下胡诌,这个愚蠢的定义在某段历史时期竟然被广泛接受过。”
洪莘归:“……我对历史课没有兴趣,我只关心现在。你能感知到殷葆的情况吗?”
洪莘归的声音显得气弱了不少。人在面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时,多少都会露出不自信之感。
对了,把‘人’当作‘生物’的代称,也是在那个人类修士自我膨胀过度且对其他生物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年代中形成规模的。而这种自大的代称方式得以延续至今,则是因为长期以来人类修士的数量都占据了修士总数的极大比例,也可以说,在修真界,人类修士一直都是多数派,一直霸占着主流话语权。
不过,也不能因此说人类修士主导了修真界。
首先,人类修士这个群体内部便有很多分裂,比如持续了漫长时光的、直到现代都没有完全消除的、因性别产生的对立。男对女的歧视、女对男的敌视。这种思想甚至顽固到成为妍幸门道的一部分,好在比起曾经的‘是妍幸门道的重要组成’已算进步了很多。
其次,人类修士根本离不开其他智慧生物。无论是一度被当作残次品的凡人,还是至今都还带着隔离感的鬼修,人类修士都需要理解这些与自己一起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的邻居们。拒绝理解、过于狭隘,只会让自己无法看清世界,进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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