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套着一袭黑色薄氅,大病初愈的脸上还有些苍白,但无损精雕玉琢的俊美。
乌黑的长发一顷而下,不显张扬凌乱,反而多了一分清雅的自矜,先前在西山的客栈时,萧旻珠就发现了魏蛟散发时其实很好看。
此时他抱臂靠在窗边,也不知道在哪儿站了多久。
听见魏蛟的声音,萧旻珠讶然地瞪大眼眸,“君侯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得多休息?”
张甫春之前说可能要半月静养,这才不过两日,原本病歪歪的魏蛟就能下地了。
萧旻珠的心情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魏蛟没理,恍若无觉地地走近前,面对着萧旻珠道:“之前不是直唤我本名吗,怎么这会不叫了?”
“还想等我死了改嫁给会吟诗作画的风雅文人,嗯?”魏蛟一步一步地逼问,道出前两日萧旻珠在西山时说出的那翻话。
魏蛟神色幽幽,往日晶莹剔透的一双异瞳此时更是如古井一般透着一丝危险的静谧。
萧旻珠低下头,贝齿轻咬唇瓣,宛如受惊的兔子。
脑海里面飞速运转思考,魏蛟这是要事后清算?
这可不行。
袖子里,萧旻珠悄悄掐了一把手背肉,一双莹莹美目顿时闪起了泪光。
她三十度仰起头,盈盈地望着魏蛟,泫然欲泣道:“当时的情况,我若不那么说君侯又怎么能保持清醒,君侯生的高大魁梧,如果晕倒了过去,我一个妇人如何能扛得动。”
这个角度既能让魏蛟看见她眼底的情绪,又能更大程度地放大她的美貌。
萧旻珠继续道:“从古至今,女人家奉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君侯,必定一心一意地侍奉,不曾想,如今君侯反倒误会于我。”
说着豆大的眼珠扑簌滚落,纤长眼睫轻颤,宛若振翅的蝴蝶。
萧旻珠原本是想装哭的,但一想到自己连日来深受魏蛟搓弄,做这做那,还不能反抗,两辈子哪里受过这种憋屈,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也同时倾斜而出,三分的泪意也变成了七分。
魏蛟明显猝不及防地神色一慌,她还有理了。
萧旻珠用哭腔道:“如果我有二心,早在山上君侯被围的时候,我就下山逃走了,何必隐忍到快要脱困时才说。”
“既然君侯不愿相信我……”萧旻珠倔强地把眼泪一抹,眼眶通红道:“我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说罢她便要朝床柱撞去。
糟糕,好像戏演的太过了,要是魏蛟等会儿不拦着她怎么办?
萧旻珠悄悄地放轻了冲击力度。
魏蛟见状连忙起身一挡,萧旻珠陡然撞进魏蛟怀中。
魏蛟被撞得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不过好在萧旻珠没有扑在他的伤口上,不然就要重新包扎了。
萧旻珠揉了揉脑袋,虽然没有磕在坚硬的木柱,但魏蛟肌肉紧实,撞这么一下也是有点晕晕的。
瞧见萧旻珠脸上浮现的囧样,魏蛟勾起了熟悉的冷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活该,我说不相信你了吗。”
眼中却闪动中他都未曾注意的神采。
萧旻珠心道,原来魏蛟吃这一招。
魏蛟没忍住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萧旻珠,“还疼吗?”
萧旻珠含羞带怒地拍开他的手,“疼。”
撞到肌肉上有多疼,但魏蛟既然这么问了,萧旻珠也当然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方才萧旻珠说出的那句“一心一意地侍奉”,听了魏蛟莫名地觉得耳热。
见萧旻珠仍在无声淌泪,一双眼眸红肿得像是晨间盈满露珠的海棠,魏蛟抬起手指给她擦泪,动作悄然地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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