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魏蛟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随便坐。”
“多谢君侯。”
然后两人?相对而坐,魏蛟望着贺时?章,贺时?章为了表示敬意?,眸子略微低垂了些?。
尴尬气氛弥漫在两人?中间。
一盏茶过后,贺时?章忍不住问:“君侯——”找我何事?
恰在此?时?,思虑再三的魏蛟也?跟着开口,“我……”
随后,声音同时?戛然而止。
贺时?章连忙道:“君侯请讲。”
魏蛟:“……”
魏蛟完全不擅长赔礼道歉,让他对着下属说,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你别往心里去这种话?,难如登天。
片刻,他直接将一个一尺长宽的木匣子推向贺时?章,“打开看看。”
贺时?章疑惑地看了魏蛟一眼,但还?是顺从地打开了开关,然后毫无防备的地看清了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
人?头的面容被凌乱的头发?和血痕遮挡了大半。
贺时?章一手捂胸,目光颤颤地看向魏蛟,问:“君侯这是什么意?思?”
哪家?主公好端端地会把装着血腥人?头的箱子突然交给下属。贺时?章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来这出,被吓了个彻底。
魏蛟见?贺时?章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反思这样是不是太直白?了,应该事先拿块布遮挡才对。
他连忙解释道:“我先前听旬翊说,你家?原本是必丹城的一家?富户,因家?财被太守王阳所觊觎,才被弄得家?破人?亡,背井离乡,我从雍州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必丹,顺手将他解决了,这下家?恨得报,你可以祭奠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闻听此?话?,贺时?章宛若当头一劈。
贺时?章从小家?境富裕,父母供其读书,直至学富五车,必丹城最厉害的先生也?无法再为其传道受业,十?六岁时?,贺时?章便离家?,四处云游拜师,此?后六年未曾归家?。
直到?一年前闻听家?中人?遇害的消息,离家?在外的贺时?章悲愤交加,恨不得生啖王阳血肉。
可当时?的他手上无兵无将,空有一身学识,为父母亲人?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贺时?章想到?了去给这些?势力庞大的藩王州牧当谋士,而后伺机除掉王阳。
如今的大沅,各州郡名义上仍听从朝廷派遣,但实则早已经有了各自为政的苗头。北方的地界,又以燕侯魏蛟、雍州牧刘元宗、宁王萧毅三家?势力最为强盛。
贺时?章辗转了半年,在旬翊的引荐下,最终成为了魏蛟账下的一名幕僚。
不可否认,燕侯打仗很有一套,但性情?却急躁固执,很多时?候听不见?他人?意?见?。
经劝谏不成反被杖打一事,又有吕粟在耳边挑唆,贺时?章开始思考自己留在幽州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
而今,他日夜期盼,悬悬而望的事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人?帮忙实现。
此?时?此?刻,贺时?章终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
魏蛟眼见?贺时?章竟慢慢低下身,抱头痛哭。
萧旻珠在他跟前哭,他还?能拉下脸去哄哄,但贺时?章一个大男人?哭,魏蛟安慰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他顿时?坐立难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但对方一直哭也?不是个事儿,最后,魏蛟只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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