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旻珠叫住他, 问:“君侯去哪儿了?”
小厮讨好又为难地笑笑, “君侯这两日都宿在前院厢房,明日要出门?巡边。”
他在心中叫苦连天,上面主?子闹矛盾, 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也跟着遭罪。前段时间是除君侯不在府邸外,他过?得最舒心轻松的日子, 君侯变得有人情味儿了不少, 就?连这段时期来刺杀的刺客魏蛟都恩赐一刀毙命,没关?进狱中严刑拷打。
然?而?现在一切都打回了原形,甚至比先前更差。
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君侯那张毫无温度的冷脸, 小厮深感郁闷痛苦。
求求了, 他俩快和好吧。
再不和好,疯的人就?是他了。
听到?小厮的回答, 萧旻珠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魏蛟这是准备连家都不回了?
小厮取了魏蛟的衣裳回前院, 他先是在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 心中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推门?而?入。
房间内只燃了寥寥几盏灯烛, 视线昏暗。
“君侯。”他试探性?地唤了声。
魏蛟坐在书案前,手抵着头颅,一动?不动?,像一尊历经?风霜而?凝固的坚硬石像。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才被注入了一丝生命力, 此时缓缓抬起头, 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开口的声音就?像是沙漠里许久不曾进水的旅人,暗哑的厉害。
小厮的心像是被人一提, 紧张地答道:“夫人问了君侯去了何处,旁的,没再多说了。”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起,余光中他见到?魏蛟指节狠狠地揉了把太阳穴。
房间里沉闷阴湿的气氛几欲让人窒息,一阵沉默过?后,对方?用冰冷到?极点的声音了句,“你先退下吧。”
他将东西放下,忙不迭地躬身退出去,后知后觉,背后已被虚汗打湿。
头颅深处剧烈的胀痛还在延续,魏蛟用力地闭了闭眼,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用指端紧紧按住太阳穴,试图想用这种方?式来抵挡那股疼痛的侵袭。
但却收效甚微。
魏蛟的思绪在绵长的痛苦中越发清晰。
如今萧旻珠几乎知道了他所有的丑事,命格不详、残杀手足,还脾气差、不通笔墨,若不是有君侯这个身份遮羞,简直低贱得像是路边的野犬。
无人会浪费眼神投到?一只野犬身上。
要不是因为他,萧旻珠可以嫁一个有学识,满腹经?纶,脾气好的小郎君,就?像贺时章那样。
所以,萧旻珠喜欢别人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要是喜欢他,恐怕他才需要担心自己最后会人财两空,什么也不剩下。
魏蛟就?这样剖析自己,突然?觉得他不仅脑子疼,连四体百骸都疼了起来。
他渐渐趴坐在桌边。
微弱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他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
这日,云娘突然?向?萧旻珠说起,“今日是君侯的生辰。”
云娘的夫婿曾是魏畴手下的一个部将,十年前血染沙场后云娘没有再改嫁而?是选择一直留在侯府做事,对于府上的小郎君们她算是看着成长起来的,知道魏蛟本?性?其实就?是一个嘴硬心热的少年人。
没经?过?多少温暖,所以对周围一切下意识地竖起坚硬心防,但只要你打开,就?会发现里面也藏了一处炽热温情。
萧旻珠这才恍然?间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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