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延:【值。】
早九点,霍星延的黑色宾利停在了星佑集团门口。颜色和款式皆显低调,然而当阳光拂过车身,每一寸线条都有明灼光晕折出,矜贵和奢丽明晃晃。
霍星延刷脸过闸,一路畅通无阻地去了大厦32楼他的办公室所在。才坐定,助理康晨便送了热咖啡进来。手磨的,不加糖不加奶。
在康晨做助理的这三年里,霍星延一直都是这样喝。起初康晨会给他几种样式供他挑选,可他的答案永远都是“照旧”。几次三番后,康晨就不问了。只要霍星延出现在公司,无论早晨还是下午,都会给他递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清咖,一直延续至今。
“霍总早。”
康晨妥帖地放下了咖啡,随后坐定,ipad和录音笔一丝不苟地放在面前。
霍星延:“早。”
接下来的一刻钟,康晨详细说了当日行程安排,霍星延专心听着,偶尔会有些疑义。
康晨当即修正。
整个过程轻松迅速,默契尽显。
结束后,康晨对霍星延说,“海沃的秦先生今儿托人送了请柬过来,说秦老爷子四天后过七十大寿,您要是有空就过去凑凑热闹。”
霍星延瞥了眼桌面上的台历。四天后,七月二十。那天晚上,他约人了打球,那个人还是最厌恶别人鸽他的岑北。但秦家与徐家有旧,秦老爷子七十大寿这样的大事儿,徐家老爷子定是会去的。他老人家惯爱带着徐云雾出去显摆,这会儿她回国了,多半会带着她一道去。
秉承着那句“兄弟是衣服青梅如手足”,霍星延未多犹疑,“回复秦家,我会去。”
康晨应答的下一瞬,霍星延下达新的指令,让他找些适合开设茶会所的老宅子。
“越快越好。”
康晨以为自己听错了,冷静出现一道微弱裂缝,“怎么想着开茶会所了?”
霍星延顿了数秒,“不是我,是一个朋友。”
结果这一句不仅没能消解康晨的好奇,反而加深了。就他们霍总这乖戾冷漠的性子,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他这么上心啊?然而好奇心再怎么重,康晨也不敢再往下问了。
“收到,尽快。”
此间事了,康晨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霍星延一人,冷寂,落针可闻。这是霍星延的习以为常,他该是气静心平继续工作。然而在这一瞬,他的思绪仿佛忽然有了自我意识,兀自朝着有徐云雾的过往飘去。他愿与不愿,都无法阻止分毫。
徐云雾成年礼翌日,暮霭还未彻底淡去,霍星延回到了霍家老宅。一身黑衣覆了尘,他的眉眼却依旧清隽,影影绰绰间,透着些懒倦的厌世感。
外面都说霍星延好运势,泥鳅都能跃龙门,从一个不名一文的混混变身为权贵公子哥。可在他自己看来一切同以前没什么差别,仍旧没有父母管教爱护,一个顶着霍家二公子名号的孤儿罢了。不过他并不是太在意,得过且过,在哪儿不都一样?
他一进宅子,就听老爷子一声吼,“霍星延,你还知道回家啊?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霍星延凝眸看了过去,先是不冷不热地唤了声,“爷爷。”
随后,漫不经心回应,“有点事儿。”
霍辉看他这样子就来气,面容越发冷肃。长年居上位,脸一冷下来,压迫感明晃晃,“有点事儿?”
“当街和一群混混打架斗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啊?特别有英雄气概?”
“好,我就算你是为了还人情,你没手机?你整夜不回家不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昨儿云雾成年礼,你就没想过你缺席她会伤心难过?你失联,她会不会担心?”
一如霍星延所想,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也成功地戳中了霍星延,寂冷的心湖有一缕微弱的波纹荡开。不过他面上未显分毫,声冷如尖刺,“少拿徐云雾来压我。”
“我就是这个性,处事手法就这样,您要是看不惯就把我送回潮东,我真的无所谓。不过我是真心建议您放低对我的预期,您能指望一个爹妈同时缺席教养的人有多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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