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湿冷的潮气还围绕在身边。我一定还是在做噩梦,她用左手捂着脑袋想道。
她感到发热和眩晕,自己一定是发烧了,或者被暗河里的石头给撞昏了头,但她手头没有任何可以治疗自己的魔药。她打了个喷嚏后试着动了下自己的右手,从骨头缝中传来的钝痛提醒自己这一切都还没过去,珍妮特认真考虑了下在右臂磨损的情况下她能不能给布雷斯来一个和被卸掉胳膊一样疼的耳光,但她最后收起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布雷斯的身影。
等到那束蓝色的荧光闪烁从黑暗中伴随着水滴声靠近时,珍妮特刚强撑着把附近一小圈的环境探完。这里看上去像是翻倒巷下暗河某个分支的尽头,而且一定也与他们跳进的河流有了不小的距离,以至于水流都趋于了平静,或许也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
“你有没有找到出去的路,”珍妮特向收起魔杖的布雷斯问道,随后就又打了一个喷嚏,她现在觉得有一万只戴红帽子的地精围着她跳舞:“翻倒巷的乱子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事实上,你昨天晚上才刚问过我这个问题,显然你已经没有昨晚的记忆了。”布雷斯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试了下温度:“我们呆了快一整个自然日,如果没有魔杖,在这里我也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鉴于把外套留给了她,他现在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衫。“当时你直接昏过去了,期间只醒了几次,每次都一直抓着我问现在发生了什么。”
“既然我都忘了,所以...发生了什么?”珍妮特感到他的手很冰,带着一股如布雷斯本人般令人寒颤的凉意,让她下意识想往后撤。不过她又想起这双手也曾捧住自己的脸颊,也曾在她被恐惧占据时温柔的捂住她的双眼,于是她控制自己坦然面对了他的靠近。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好像已经视这种动作为生活中的常态了。
而且说到凉,这里的温度也太不正常了。
“你有没有感到气温非常低?”她的保暖咒好像根本没起什么作用,不过如果只靠一个魔咒就能成功抵御寒冷,那巫师就根本没有换衣服的必要了。甚至冷的不像是夏天,珍妮特把布雷斯的外套又裹紧了一点,同时那只试探她体温的手也从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撤了下来。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布雷斯把手肘上折着的衬衫袖口再往下放了一些,看样子他身上估计也套了不少能提供热量的咒语:“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向着水流的方向一直走,结果你猜发生了什么?”随后他从兜里拿出那枚蓝色的蝴蝶宝石,眼角自嘲的眯起,这个动作给他带来了些许危险的气息:“这里没有翻倒巷的痕迹——至少现在这只是一条没被开发过的地下河。”
珍妮特沉默了一秒,她在用自己过热的头脑努力思考:“也许我们只是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而且好啊,现在宝石也落在他的手里了,她记得这东西之前还在自己身上。
“我更倾向于我们被它传送了,所以我不确定我们还在不在翻倒巷附近,这也可以解释温度的落差。”布雷斯轻笑一声,不过考虑到现在的环境,这个笑的意味更接近讽刺:“不过这里依旧无法幻影移形,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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