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死路一条!”
她说得激动,皆是发自肺腑的苦口婆心,就害怕沈映蓉被富贵迷了眼,酿成大错。
这份担忧沈映蓉受下了,正色道:“魏妈妈所言甚是,所以我才说大祸临头了。
“起初我想着尽早脱离吴家,后来仔细一想,倘若我和离回了娘家,便再也没有庇护。
“那狂徒若来纠缠,沈家无权无势,是护不住我的。”
魏氏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道:“那娘子打算如何应对?”
沈映蓉冷静道:“我要把和离一事暂放一边,至少得拖到萧煜回京后再做打算。”
魏氏点头,分析道:“他当初来宜州,是因为在京中犯了事来避风头,这都两三月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去。”
沈映蓉:“所以我不能跟吴阅撕破脸,我得拖住他。就算萧煜再无耻,也得掂量掂量夺他人之妻带来的污名后果。”
魏氏垂首斟酌此举的可行性。
沈映蓉继续道:“这些日吴阅不愿露面,想来是觉得亏欠我的,我得利用他的亏欠把他握在手里做挡箭牌。”
魏氏忧心忡忡道:“怕就怕他是个没良心的,已经干出卖妻求荣的事,只怕芯子早就坏透了。”
沈映蓉笃定道:“无妨,他既然瞒着二老,可见有所顾忌,我可以用二老给他施压。”
她超乎寻常的冷静睿智令魏氏稍稍放心了许多。
一个女郎家,怕就怕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那萧四郎就是个混子,他虽然没有娶妻,但强势的家族背景意味着自己的婚姻做不了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排行老四不用承担家族使命,总归是权贵子弟。
日后与他匹配的女子定然是京中有头有脸的门户,自轮不到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二嫁妇。
这些道理魏氏没有点穿,沈映蓉自己也明白。
她并没有兴趣贪图荣华去做什么外室小妾,只想离开吴家后依靠娘家求得一方立足之地,其余的不作多想。
下午沈映蓉午休了阵儿,她需得养足精神来打这场拉锯战。
傍晚吴阅下值,刚进家门口,就听仆人说主母回来了。
吴阅愣了愣,心头有些发虚。
他到底害怕被二老知晓自己的混账事,当即去胡氏的院子试探虚实。
结果胡氏劝说他一番,听得吴阅一头雾水,试探道:“惠娘当真这般说的?”
胡氏点头,语重心长道:“她也是为着你的身子着想,儿就莫要跟她计较了,赶紧去赔个不是。”
吴安雄也道:“惠娘是个知书达理的,致远且退让一步,莫要伤了和气。”
吴阅悬挂的心稍稍落下,应道:“爹娘所言甚是,儿这就去哄哄她。”
在回去的途中,吴阅的心情百般不是滋味,沈映蓉没把这事捅出来,可见给了他台阶下,同时也意味着,她定会与他和离。
与此同时,正房里的沈映蓉得知吴阅一回来就去公婆那边一点都不意外,多半是为试探。
她朝青禾做了个手势,说道:“莫要垮着一张脸。”
青禾撇嘴,默默退下了。
沈映蓉坐在妆奁前,环视周边熟悉的一切,曾经她以为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然而不过三年,婚姻就解体。
想起那个天真的自己,她不禁觉得可笑。
现在她回来了,回来打这场自保战。
外头的吴阅得知她在正房,犹豫了片刻,才踏进屋来。
沈映蓉起身,像往常那样,收敛起心思,温和道:“郎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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