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吉卦呢,心里头也宽慰些。”
听她这一说,赵氏点头道:“那我抽空去替惠娘算一卦。”
傍晚吴阅从衙门下值回来,不敢进家门,犹豫不决时,魏氏前来请他,冷脸道:“郎君,娘子在厢房等着,有话要与你说。”
吴阅欲言又止,但见魏氏冷漠的样子,不敢开口。
沈映蓉给他台阶下,就算她被带走,娘家还要在江玉县立足,不想与吴家撕破脸。
吴阅窝囊进屋来,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沈映蓉正欲开口时,他忽地跪了下去,软弱道:“惠娘,我该死。”
沈映蓉平静地看着他,心境一时有些复杂,他到底被父辈保护得太好,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郎君既然要和离,我想了许多,还是允了你的请求,省得你夹在萧家受煎熬。”
“惠娘……”
“我想清楚了,放你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惠娘,那萧府欺人太甚,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事,总得挑活路走,你有你的顾忌与考量。”
她这般给体面,吴阅心中不是滋味。
沈映蓉不想再跟他周旋,说道:“和离的事,郎君自行与爹娘说清楚,那份和离书,也由你书写罢。”
吴阅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他本以为自己会难受,结果却是松了口气。
因为和离,意味着这些日的煎熬结束。
他解脱了。
晚上吴阅同二老说起和离一事,把责任推到萧煜身上。
吴安雄压根就不信,再三逼问,吴阅才道出实情,又被老子打了几拐杖。
现在沈映蓉给了体面,给了台阶,尽管二老心有不甘,也无话可说,只因孽子太无能。
胡氏扼腕不已,她对沈映蓉的评价挺高,人生得俊,又有才情,知书达理,懂得进退,是个兰心蕙质的。
只是遗憾,那么好一个女郎,吴家却养不了。
见二老说不出什么来,吴阅回了书房,备和离书。
写三年夫妻恩爱,又写困难重重,情深缘浅种种,满纸无奈。
把这桩事确定下来,沈映蓉着手清理嫁妆,吩咐魏氏她们整理物什,从头到尾都心情平静,不泛起丁点波澜。
途中胡氏曾哭过两回,皆被沈映蓉安抚了,她对吴阅虽满腹不屑,但吴家二老是挑不出错处来的。
上次吴安雄把文昌巷的铺子过到她手里,胡氏还想补偿些什么,被沈映蓉婉拒。
她不想跟吴家牵扯得太深。
备好的衣物箱笼由骡马车陆续送回沈家,和离手续交由吴阅去衙门登记处理,沈映蓉安排得井井有条,好似局外人一样。
这期间赵氏找人算了一卦,寻求心理慰藉。
卜卦的妇人告诉她,是吉卦。
赵氏精神一振,试探问:“秦大娘可莫要忽悠我,当真是吉卦?”
秦氏应答道:“是吉卦,这八字命生得好,纵使有坎坷,也会遇贵人逢凶化吉。”
当即跟她解释卦象的意思和含义。
秦氏听得半懂不懂,不过心里头舒坦不少。
在无法用人力胜天时,把希望寄托给老天,祈祷心理上的慰藉,总比焦虑却无能为力来得好。
晚上沈方哲回来,赵氏同他说起白日里卜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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