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一路有劳嬷嬷费心照料。”
甄氏摆手,提醒道:“我不管娘子是不是真心愿意跟着四郎的,只是进了京,人生地不熟,莫要老想着回去。
“你毕竟是弱质女流,外头的世道对女郎家可不友善,且娘子生得俊,出去了更易招惹是非。
“说这些话,不是恐吓娘子,是实情。你是聪t明人,应也晓得其中的厉害。”
沈映蓉平和道:“嬷嬷的话我都记下了。”
甄氏:“你安心在这里待着,四郎既然费了心思把你带来,自不会亏待。”
她叨叨絮絮说了许久,沈映蓉认真倾听,丝毫未表现出不耐。
甄氏对她的印象还挺不错,是个知趣的。
交代清楚后,甄氏回府复命,沈映蓉送她离开。
别院不大,是一进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配了赵府家奴照料。
沈映蓉站在院子里看外头,高墙阻挡了视线,犹如一只笼中雀。
外面偶有小贩叫卖,她环顾陌生的院子,听着官话,多少有些不习惯。
顺利入京,总得跟家人报平安,院里没有笔墨纸砚,魏氏使了钱银差赵府家奴采买。
那婆子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们,以为是赵三郎养的外室。
沈映蓉倒不计较对方的猜疑,把魏氏喊进房,同她说道:“魏妈妈得空时多与许婆子唠唠,问问她当官的都住哪些坊。”
魏氏愣了愣,不解道:“娘子打听这些作甚?”
沈映蓉:“我总有用处。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总得需要旁人引路。”
魏氏听不明白,露出一头雾水。
沈映蓉忽而道:“我觉得甄嬷嬷挺有人情味儿的,许多事情她看得透彻,日后多与她走动,说不定能寻到时机。”
魏氏皱眉道:“她是萧四郎的乳母,岂会帮娘子?”
沈映蓉:“她不会帮我,但她定会盼着萧四郎好。”
魏氏闭嘴不语。
沈映蓉继续道:“我可没兴致千里迢迢跑来做人外室。”
她心中掐算着,在江玉县没人管束得了萧煜,来了京城,国公府总管束得了。只要有人绊住他,她自能想法子脱身。
第二天许婆子买来文房四宝,沈映蓉写了一封家书,魏氏使了不少钱银委托许婆子投送。
许婆子心中到底好奇,试探道:“我瞧着娘子仪态端方,想来家中也有背景。”
魏氏应答道:“我家娘子祖辈也是做官的,只是家道中落,暂且在这儿落脚,往后有许多不便之处,还望许妈妈帮衬一二。”
许婆子得了钱银,自是欢喜,忙道:“你们是三爷领来的,定是贵人,我自当鞍前马后。”
魏氏同她唠起了京中的繁华。
许婆子虽然是家生子奴仆,却也有在皇城根下的荣耀,当即同她说起京中的权贵门户。
两个妇人你来我往用官话唠嗑,吹了许久。
待许婆子去办差后,魏氏回到房里,偷偷道:“娘子,老奴探清楚了,这儿原是武安侯府赵家的别院。”
沈映蓉轻轻的“哦”了一声。
魏氏八卦道:“到底是京中,随便一块板砖砸下去,非富即贵。”
这话把沈映蓉逗笑了,“萧四郎的圈子,哪能有寻常人?”
魏氏的心思活络了,说道:“当年老爷子在京中做官,三品大员,也算是士子们的顶峰了,那得有多风光。
“若是家道没有中落,娘子这样的女郎,岂是吴家能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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