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主仆送他离开, 许婆子这才弄明白沈映蓉的身份。
平时孙女经常来别院耍, 主仆会舍糖果,也从未骂过, 双方相处得还算和睦, 故许婆子对沈映蓉印象颇佳。
她私下里同魏氏八卦,说道:“四爷对沈娘子这般好, 可见是有放到心上的。”
魏氏故意道:“放到心上有何用, 左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许婆子虽不是赵府的家生子奴仆,却也在赵府当差了十多年,见识得也多,小声道:“你家娘子生得俊, 若是有点小手段, 入府做妾也不是不可。”
魏氏看向她,“大户人家的妾室可不易做。”
许婆子摆手,“得看遇到的家主是什么性情,若是好相处的, 哪怕是妾室,也算半个主子, 若能生下儿子来傍身,也算好造化。
“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说话难听,寻常人家都不愿意把闺女送去做妾,但得看什么门楣。
“若是那高门大户,巴不得把闺女卖进去求荣华富贵。
“通常有头有脸的都要体面,不会虐待姨娘,且沈娘子貌美,又会识字写画,可比一般的女郎厉害。
“现在萧四爷不曾娶妻,正是你们站稳脚跟的时候。一旦迎了主母入门,可就没这般容易进府了。”
魏氏心思一动,说道:“许妈妈说得极是,我家娘子千里迢迢进京来,若只做外室,实在委屈得慌。”
许婆子:“就是这个道理,那萧家,国公府的门楣,若是进去做妾,下半生衣食无忧,也不会吃亏。”
魏氏有心给她下套子,顺着她的话头道:“许妈妈住在皇城脚下,想来对京中的许多事情都熟悉。”
许婆子应道:“这倒是,我家男人年轻时干的是脚夫的行当,下九流走街串巷,对哪哪都熟,你若有什么想问我,他兴许知晓一二。”
魏氏:“实不相瞒,我也正为娘子的前程发愁。”
许婆子:“得赶紧在萧四爷娶妻之前入府,养在外头始终不是个事儿,没名没分的外室,日后要吃亏。”
魏氏小心翼翼道:“先前我不是同你说过吗,娘子的祖上也曾在京中做过官。”
许婆子是个人精,一下子就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找个背景做依托?”
魏氏连连点头,“娘子小门小户,就算是进府做妾,只怕也艰难,若有一个背景做倚靠,说不定能成事。”
说罢握住许婆子的手,“只要许妈妈能帮衬一二,定不会亏待你。”又道,“四爷对娘子大方,你也是瞧见了的,待他日搬离了别院,只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许婆子的心思活络了,赶忙道:“魏妈妈客气了,你们远道而来,若有什么需求,只管说一声便是。”
听了这话,魏氏把她拉到了庖厨那边,从袖袋里取出一枚金锞子,塞进她手里。
许婆子没料到她这般大方,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魏氏:“你家孙女红红生得极其可爱,日后待她长大了,总要置办嫁妆的。”
许婆子干笑两声,勉为其难受下了。
魏氏:“我想劳烦许妈妈打听一桩事,我们娘子的祖上可风光过呢,以前曾做到三品,只是家道中落,这才沦落到至今。
“方才许妈妈所言甚是,故而想请许妈妈替我们打听打听以前的户部尚书沈肃可还有哪些门生在京中。”
许婆子听得咋舌,“这么大的官儿?”
魏氏点头,“方才许妈妈说你家男人以前是做脚夫的,想来这些消息不难打听。”
许婆子忙道:“不难不难,这般大的人物,很容易打听的。”
魏氏:“那就有劳了。”顿了顿,“还请许妈妈莫要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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