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被传召匆匆赶来,小心又慎重地替皇上把了一脉,斟酌着用词道:“皇上龙体康健,只些许气躁,微臣这儿有一方子正适合调理,只需连着服用三日便可。”
魏临帝略一颔首,他近日确实感觉体热烦躁,精神不足。
太医令躬身退了出去。
陆景阳也起身告辞,他出了院子,太医令还未走远,站在院门口同值守的宫人先说了几句话,见太子殿下出来,忙又拱手行礼。
陆景阳道:“本宫送您。”
曹墨连连摆手:“微臣不敢当。”
陆景阳道:“您替父皇调理龙体,有何不敢。”
曹墨又推辞了两次,这才伴着太子殿下左右往回走,身后值守的宫人不禁感慨,太子殿下实乃品德高尚,言行合一。
走出一段路后,曹墨才出声问道:“殿下有何事吩咐微臣?”
他问的时候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毕竟太子殿下特意传他给皇上诊断,这还是头一回,难不成是要他干那大逆不道之事?
正胡思乱想中,就听太子殿下开口道:“本宫记得黄连亦有清热泻火之效。”
说着停步站立,转身看过来:“太医令可别忘了多放几味。”
曹墨忙拱手应道:“微臣省得。”
待太子殿下走远了,才摸了摸脑门上的虚汗,心里嘀咕,皇上这是和太子政见不合,吵了一架?可他方才也没觉得这对天家父子间有什么不快啊?
他叹着气摇摇头,心里念叨了一声罪过。
唉,捏着鼻子喝吧。
*
温柠回云水间补了个觉,再起时快正午了。
她起身,简单梳洗了下,便听素心道:“太子身边的
荣顺公公方才来过。”
温柠手上动作一顿,原本正弯着的眉眼立时垂落了下来,面上肉眼可见地表露出了几分不快,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他来做什么?”
素心听说姑娘声音里的不耐,略有些诧异,又联想到昨儿晚上的事,心下便有了几分猜测。
不过,她才从小桃那得知,太子殿下给了姑娘一把东宫库房的钥匙,这等贵重的东西,也不像是感情生分了。
大抵是因为什么事,生了点儿隔阂。
素心只当不知,姑娘同太子殿下关系亲近,可是当初姑娘自己有心促成了,必然冷不了多久。
她回道:“送了盒安神香来。”
温柠闻言,咬了下唇瓣,片刻,又像是不解气似的,将手上的帕子啪一下甩到桌上,偏头扭开了脸。
怎么会这样!这跟她以为的全然不同。
太子殿下知道她将安神香随意拿出来送给旁人,难道不应该生气,然后不理她吗?
哪怕那个人是魏临帝也是一样,起码要冷上十天半个月才对。
可现在太子殿下非但没不理她,竟然还又给她送了一盒来!
而且安神香不应当放在京城吗,怎么太子也带到行宫来了?她确信不是回京取的,毕竟再快的宝马,一来一回,也不可能小半天就赶到的。
温柠满心烦躁,气鼓鼓地坐了会儿,又站起来:“我要去青玉苑。”
她要问问陆焕,太子殿下是不是被什么人夺舍了!
她气势汹汹走到门前,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赶忙止步抬头一瞧,来人正是陆焕。
温柠眨巴了下眼睛,惊道:“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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