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口中的次子是何意,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便是知道,所以今日在流水金山见到两人后才没能忍住,他从来不知自己会有害怕的情绪,直到方才,他在听到侍卫说十日后清月楼时,心中蓦然慌了一瞬。
陆景阳不想去听那个答案,却还是问了出来:“茵茵最后答应了吗?”
侍卫道:“属下不知,郡主没再说什么,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一句不知,让他原本几近停滞的心又缓慢地跳动了起来,却仍像是被一双大掌捏着,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一次抽痛。
他不敢赌茵茵会不会去赴约,亦不想去知道,若茵茵当真赴约,意味着什么。
陆景阳喉间微微滚动了下,压住突然泛起了一丝血腥气,他轻晃了下身子,伸手用力握住太师椅的椅背,才不至于一头栽下去。
侍卫察觉到不对,犹豫了下:“殿下?”
陆景阳撑住身体:“叫荣顺进来。”
*
一夜好眠,第二日她足足睡到了正午。
温柠起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她身子一软,又躺了回去,没两息就被小桃无情地拉了起来,说道:“姑娘再不起身,今儿晚上要睡不着了。”
温柠蒙着被子,嘟囔道:“又无事。”
小桃道:“今儿明儿是无事,可三日后有,姑娘不是要进宫。”
温柠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不少,困意散了大半,她隔着被子故意道:“那今日多睡会儿又有何妨?”
小桃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姑娘不饿?”
温柠:“......”
她确实饿了,原先不提还好,一提肚子都叫了一声。
温柠拉开被子起身,洗漱时问道:“上午可有人来?”
小桃摇头,将帕子递过去,说道:“昨日太后寿辰,半个京城的人跟着折腾,今儿哪还有力气出门访客,怕是都在府上歇着呢。”
温柠擦着脸颊上沾到的水珠:“你怎么不多歇会儿,这种事让其他丫鬟做就是了。”
小桃一笑:“奴婢也刚醒。”
她转头让人将铜盆端了出去,问道:“姑娘下午还出门吗?”
温柠摇头道:“简单用绸缎束一下便好,今日都不出去,也不待客。”
她昨儿跟着转了一整日,今天觉得清闲些甚好。
待用过午膳,温柠靠在廊下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锦,这才慢慢将昨晚的事从脑中拎出来。
在马车上,宋清淮已经同她表白清楚了意思,又留下一句十日后清月楼等她,答不答应只在于她,若是应了,便去赴约,若是不应,不去便是。
温柠轻轻晃动了两下藤椅,一时想不出拒绝了理由。
她要继承将军府,便不可能像其他女子那般嫁入何人,就像之前她哄封意人时说的话,入赘才是最好的。
宋清淮原并不在她的选择之内,侯爷跟她说起时,她原以为侯爷会像前世那样,为她挑一位根基不稳的寒门学子,或是在十六卫中挑一位品性上佳的。
怎么也不会挑到宋清淮身上。
宋清淮父亲官拜礼部侍郎,便是家中次子,又怎么可能会由他入赘。
但侯夫人偏偏示意她见一见。
温柠本没想在昨日就挑明她要的是什么,却是宋清淮先开了口,竟比她还要急,她原以为对方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可细细分辨下来,丝毫不曾瞧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