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是等到了。
茵茵还是来了。
十日前,在内卫完完本本向他转述那些话时,他一度气血翻涌,几近失控,但仍旧按捺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住,可以无动于衷,可真的到了这一日,才知道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茵茵扑向旁人的怀抱,哪怕只是一次赴约,就已经让他慌乱不能自已了,他不敢赌。
陆景阳闭了闭眼,这些日子来的自控、忍耐像是一场笑话,早就摔了个粉碎。
他甚至不敢去想,倘若茵茵真的出嫁,他会做什么?
他又要如何自处。
既然做不到全然放手,那便将人重新抓回在掌心中。
陆景阳看向那盏冒着热气的清茶,双眸动了动,透出一股势在必得的狠厉,他要茵茵像这盏茶水一般,永远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他要茵茵一直都在他身边,日日能看见,陪他左右。
另一边,马车缓缓朝前驶去。
温柠尚不知清风楼的情况
,更不知陆景阳会在。
她特意吩咐了车夫,让对方慢些不用急,也好给她做准备的时间。
虽然第二日,她就下定决心要答应了,但真到了见面这一日,温柠却有些没来由的心慌,像是心口被平白挖去了一块,透着风。
好在这风轻柔无比,倒也不难受,只是有些空荡荡的。
不过马车再慢,两刻钟也到了。
马车在清月楼前停下,温柠深缓了一口气,撩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她抬眼朝清月楼上望去,并不知宋清淮在哪一间雅阁,只觉今日清风楼贵客不多,不然怎么都闭着窗。
这也好,否则撞上熟悉的人,还要另想一套说词来解释。
温柠抬了抬唇角,抬步朝清月楼走去。
楼上,陆景阳按住窗框,自马车从街角驶进他便知道了,方才清风楼一切尽收眼底,茵茵当真是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还带着笑。
宋清淮就这么合她心意么?
还是说,随便一个人,只要身份合适,她就会点头?
那这些年,他与茵茵之间的情谊又算什么?是不值一提,还是从来都是假的?
陆景阳手指逐渐收紧,几乎要将窗框折断,在出现裂痕的前一刻,外面传来清月楼小厮的声音:“郡主,就是这间了。”
陆景阳倏然回神,松开了手。
雅阁外,温柠左右瞧了下,什么人都没瞧见,方才在大堂,也不见几个人。
她随口问道:“今日楼中怎么这般安静?”
小厮哪里敢说实话,面前的虽是郡主,可屋里那个才是真正的贵客,一着不慎就会掉脑袋的。
他弯腰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宋公子将其他的雅阁也一并定下来了。”
温柠甚是意外,这完全不像宋清淮的做派,倒像是另一个人。
不过她丝毫没有起疑,点头谢过了小厮,便径直走进了屋子,下一刻,门在身后阖上,传来吱呀一声。
温柠却已经顾不得管了,她睁圆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太子哥哥。”
她被突然出现在跟前的人惊到,一时忘了反应,只呆呆地问道:“太子哥哥,怎么是你?”
陆景阳轻笑了一声:“不是我是谁,茵茵来这儿是想见何人?”
他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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