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收紧手臂,深缓地吸了口气,自茵茵出宫后,他从未有一日安眠,夜深人静时,这张芙蓉面便会浮现在脑中,一点点深入骨髓。
所以他认了,哪怕茵茵不爱他,他也要将人留在身边。
他道:“我是来接茵茵回宫的。”
温柠还未从之前的那一巴掌中回神,只任由他抱着,待在耳边听到这一句回宫,她骤然醒过神来,满身都是抗拒。
她猛地推开靠在她身上的人,摇头拒绝:“我不要回去。”
她不愿再回去之前,哪怕只是掩盖在兄妹身份下的亲昵,她亦不想要。
她已经知道错了,在反省了,她原以什么都不要便能在事后抽身,可真正能抽身的不是她,是太子殿下,而她只会一步一步陷得更深。
她都放下了,又怎么肯回头。
温柠摇头:“我不回去。”
她神色慌乱不作假,整个人贴在门扉上,几乎是退无可退。
陆景阳眸色沉了沉,他知道茵茵不爱他,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茵茵对他如此抗拒又是另一回事。
他缄默片刻,伸手拉过温柠的手掌,将一样东西放在她掌心里。
那是一枚太子妃的印章,不知什么时候做出来的,白玉无瑕,温润油亮,就这么轻易又简单地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温柠手一抖,便被稳稳握住了。
陆景阳看着她:“只要茵茵回宫,便是太子妃。”
这是当朝太子的承诺,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温柠知道这是真的,只要她此刻点了头,那便是东宫的太子妃。
可她不能点头,她已经心动了,又怎么能任由自己陷进去。
陆景阳不是旁人,他是大恒的太子,未来的皇上,三千佳丽千万恩宠,宫墙便是禁锢。
她没办法做到看着自己喜欢之人去宠幸别人,更做不到假装宽宏大度,将他推入别人怀中。
更何况太子妃又如何,两年之后,魏临帝驾崩,和新帝一起被册封的皇后又会是何人?真的会是太子妃吗?
温柠能做到的只有在这些发生之前,舍掉那份心动。
她明明就快做到了,陆景阳为什么又要来见她?
温柠望向陆景阳的视线有那么一刻是带着恨的,若非他来,过了今日,她便会定下婚约,将那些荒唐缱绻的爱意一并掩埋在无人知晓的宫墙中。
她握住印章,在陆景阳含笑的眼眸中,垂下了手。
下一刻,她掌心松开,小小的一枚印章砸落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她迎上陆景阳的视线,在对方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说道:“我不要什
么太子妃,我要皇后的位置。”
“我要独宠,我要后宫只我一人。”
“太子哥哥愿意给吗?”
本就无声的屋内彻底没了声响,一片死寂。
温柠的脸色绷得比陆景阳还要紧,她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口,便是被降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也是绰绰有余,可她连太子殿下的巴掌都扇了,还哪里会顾及僭不僭越。
她只是想逼陆景阳放手。
大恒从来没有过只有皇后一人的后宫,即便是陆景阳再无心情爱之事,也不会这么做。
后宫前朝,从来都是相关的。
若非如此,陆景阳又怎么会选琅琊王氏的姑娘做皇后。
温柠微微抬着下巴,倔强地没有低头,她眼中情愫一览无余,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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