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录像只拍五分钟。还有——”飞坦将自己的斗篷丢到了洛可可头上,“穿着这个。”
……洛可可把脸埋在黑色的布料中嗅了一下。
差不多还是全新的衣服上明明应该什么味道也没有,她却好像闻到了淡淡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就在这种矛盾的臆想中,洛可可慢慢将两边遮到手背的衣袖都卷到了胳膊上。
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重新被喊回来的侠客正一边调整焦距,一边和飞坦商量细节,“五分钟?嗯——加上特写镜头的话,也可以……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飞坦看向自觉做着准备工作的落可可,眼里明显憋着簇幽暗的火,“我会剥掉她的指甲,沿着静脉割开整条手臂,再在肩膀处卸掉一两块骨头。”
侠客以前也不是没见识过飞坦的手段,但这次却极难得的沉默了一下才发表意见,“洛洛的能力只是治愈并非不死,对吗?”
“是又怎么样。”
“太夸张了恐怕反而会引起怀疑,甚至对方再度确认的过程中万一失手……”
“她没那么弱。”
“我是说可能性的一种。而且——”侠客将镜头对准洛可可,同时银幕上就映出了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洛洛,你能控制治愈的速度吗?”
“嗯,应该可以。”
洛可可也回头看了眼投影,颜色微微失真的暗淡画面,真有种B级低成本恐怖片的感觉。她忍不住就想笑,有什么不习惯的呢?
这才是她和飞坦之间,本来’正常’的关系……
“那等会儿不要一下子太快恢复,最好能做得像——”
“像个万能药的样子?”
侠客点了点头。放慢恢复的速度,意味着需要忍耐痛苦的时间将会变得更长,洛可可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再多的说明也就没了必要。
“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洛可可扯了下嘴角,好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我可不想失败了,还要再拍第二遍。”
“没有了。啊,如果你疼的话就叫出来,这样……”
“比较真实?”洛可可又一次打断了侠客,她想自己可能快要装不下去了,迫切地需要用一点疼痛来当作哭喊的借口,“我都知道了,快开始吧。”
飞坦从地上捡起了铁丝。
然后,俯身将那些细长的金属一圈圈绕在了洛可可身上。这不像皮套,也不像铁链或他最常用的绳索,没有任何多余的伸缩空间,又足够锐利,固定住后稍微挣扎一下就会坎进皮肤里。
洛可可低头看着飞坦不断地收紧铁丝,手臂上肢部分已隐隐有了血液不流通的麻痹感觉。但比起这些,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真的闻到了飞坦的味道。那是一种像新锻造好的利刃、月光下吹过的冷风、砸碎一块石头后散发出的,很特别的气味。大部分时候都被各种血腥气掩盖,并不容易分辨,而现在她还没有流血,所以,感受得格外分明。
然而,仅仅只过了半分钟,空气里就多了一抹浓重的血腥味。思绪被痛觉拖回来,洛可可后知后觉地发出了一记叫声。
左手食指缝里插进了一柄极薄的刀。
鲜红色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深红色。飞坦停顿了一下,找准了角度后才猛地往上一撩,将一整片指甲完整的剔了下来。樱花瓣一样小巧的物体落入他的掌心,彻彻底底盖住了自身原本的味道。
“呀啊啊————!”
洛可可又尖叫了起来。她条件反射地想要缩成一团,却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冷汗瞬间就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和眼角的泪一起成为了黑袍上的一块水渍。
摄像机对准了那根失去指甲的手指。
在放大的镜头前,每一次肌肉的抽搐都看得很清楚。最初的刺激过去后,洛可可的喘息声渐渐变低,当哭泣转为抽噎时,那部分缺失的地方已经复原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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