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在意飞坦做的事?还是真心的原谅了他?玛琪实在不能理解那种黑白交割清楚一切,却唯独将自身剥离出脚下世界的态度。
“那么,破坏了一个原则,就能再放弃第二个。”
玛琪眼角的余光扫到侠客,后者的绿眼睛里有沉甸甸的墨却什么都没说,于是她忍不住反驳,“飞坦已经过去了。”
洛可可就像朵开错了地方的花,原本应该栽培在温室的花盆中细心呵护,却被恶作剧的将种子丢在了魔境里。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似乎并不太想见到对方顺应环境去长出尖刺,变作扎人的荆棘。
“是啊,希望没有太迟吧。”库洛洛松开手,绷带旋即向后飞了出去,而从上风处也隐约吹来了血腥的气息。
大约是第一次,飞坦对自己的速度产生了还不够快的困惑。
他才停在建筑物的正面,就听到了从内部传出来的混乱和喧嚣。原本寂静的黑夜也被忽然亮起的强光灯割成大小不等的碎片,其中一角还窜起了橘红色的火焰。
这些变故绝对与洛可可有关,飞坦耳边反复回响着窃听器里最后的对话——她的轻声呢喃,’我…难受……’
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声音,自己也听到过很多次。在施瓦鲁达尼亚的酒店里、在尤比安之心的一等车厢里、还有在这……仅仅几十小时前,水声荡漾的浴室里。
‘哪里难受?’
‘全、全部……难受……’
‘呵呵,说清楚一点。不然——’
‘……飞坦?’
‘不然,我怎么让你舒服呢?’
“那…那……慢、慢一点……”
“你确定要我慢慢来?”
‘呀……!’
“呼—呼——”
“唔嗯……”
‘现在呢?还难受吗?’
‘是你的话……是你的话……我不会难受……’
‘那就不许再这么说。和我在一起,永远只会让你……像这样!’
‘啊——飞!’
分不清是来自痛苦还是快乐,断断续续的呜咽将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
“该死!动静闹得还挺大。”
飞坦啜着冷笑,没有犹豫地直接冲向风暴的中心,却与同样赶过来的守卫军撞了个正着。
“什么人!站住!!”
“把武器丢掉,举起手!”
“再前进一步……!”
“开枪!”
复数的呵斥声交叠响起,但在最后一条命令被执行前又回归了清零状态。
不过是很简单明晰的数学公式——飞坦拔剑的动作比对方扣动扳机的反应快了太多。虽然他刚刚还在对此不满,实际世上能比之更快的也许只有电光火石了。
……之所以会觉得慢,不过是因为他的心更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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