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顾忌。想留下来的话就直说出来,协会不会牺牲任何一位会员!”
这位疑难杂症猎人的掌心柔软温暖,慢慢抚平了洛可可绷紧的神经。
“谢谢你……”说不清是因为喉咙的伤,还是别的什么,她忍不住有一点哽噎,“我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洛可可的身上,不过每个人看的地方却各有不同——她的眼睛,她的脖子,从她露在外面的部分到盖着被子的身体全部曝在严苛的审视之下……
奇多尔没有催促,鼓励性地捏了捏洛可可的手,“不要着急,你可以再多考虑一下。”
“我想……”洛可可咽了咽嗓子,堵在里面的东西已经消失了,“我想先坦白一件事。”
奇多尔点了点头,其他的人也没有反对。
“或许这于你们只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可对我来说却是……”洛可可有些复杂的目光逆时针,从猎人和蜘蛛的脸上滑过,“一个告别过去的结束。
“我杀人了。”
侠客的呼吸微微停顿,想起了在实验栋地下见到的场景,遍地血迹和大火中烧焦的尸……块,“洛洛,那是因为……”
“因为我不想死。”洛可可截下了他的话,“所以,我杀掉了那些要抓我的人。杀了很多……我没有来得及去数,但是……很多、很多……”
多到她不能骗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
“洛可可小姐,你说的那些人,”帕里斯通偏着头,声音温和,“应该是萨黑尔塔政府中少数偏激分子找来的非合法保镖。他们每一个都背着你想象不到的罪孽,所以……”
“所以,他们是死有余辜,我不需要这么……”洛可可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自责,也不是伟大得想要去负什么责任。我知道错的不是我。”
“是啊。洛洛,不管换谁遇上那种情况都会……”
“但那不该是我!”洛可可撑着床沿坐了起来,“我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偏偏要背负杀人的恐惧?如果他们犯了罪,那么自有法律、有天理、甚至有你们这些……富有正义感的强者去惩戒,凭什么找上我呢?我背不起!”
她说得太急太快了,肺里又开始缺氧,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连嘴唇都有些隐隐发青。
“……我该怎么带着这段记忆回家呢?上班时的电脑屏幕,逛街时的橱窗玻璃,每一点反光都会提醒我,看呐——你杀人的时候脸上也是这个表情呢。”
“喂,臭丫头,杀几个人而已,你用不着说得这么……”
“等等!”侠客拦住了同伴,“洛洛……她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我怎么看不出来……”芬克斯双手环胸,用有点压迫的眼光瞪着洛可可,“反正你杀都杀完了,再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飞坦就站在芬克斯旁边,他一直没说话,此刻突然冷漠地吐出了一句,“你说那是对过去的告别?”
洛可可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掩住了里面幽深寂静的黑色,“是的。”
“哪一段过去?”
“……你觉得呢?”
“现在提问的人是我。”
空气里多出了一丝凉意,像是夜晚的寒气渗进了房间。
这个男人的直觉就和他的刀子一样尖锐……洛可可抬眸,眼神已如同黑曜石般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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