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在头顶投下一轮亮得刺眼的光圈,落在侠客身上清清冷冷的,更衬出他没有笑意的脸色像冰面上惨淡的晚阳。
“或许吧。可能并没有想那么多……”侠客松开手,将洛可可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开始慢慢地处理伤口,“……更可能那的确就是他的意图……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去研究过这个数字代表的含义。”
“是么……”
“不如有机会你再亲自问问团长?要是猜对了话,我私人给你奖励。”
侠客似乎是想要贯彻扮演自己平易近人、邻家小哥哥的人设,不过看在洛可可眼里,他对今天的演技并不够投入,显得破绽百出、格外的拙劣。
而且……
“不需要。反倒是我应该还欠着你一个报酬没付吧。”
“那个口头约定还有效吗?”
“我给出过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可我还没决定要什么。”
侠客说着话,手上则一刻不停地重新消毒,清理伤疤。他的力气很轻,没有多弄出一丁点儿额外的疼痛。
洛可可再迟钝,再没往那方面的可能性上想过,现在也察觉到了对方不同寻常的慎重和温柔。
所以,几小时前金口中’另一个凶得像要吃人的金发’……
他说的是侠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地下室递来那两瓶果汁罐头的时候?
夜市中举着冰淇淋往她嘴边送的时候?
亦或者是在流星街焚烧垃圾的烟雾里驼起自己的那天?
还是更早一点,从他和别人不同,坚持要叫自己’洛洛’的那刻起就……?
洛可可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等你想好了,再通知我。”
“但如果我要的东西,洛洛给不了呢?你会毁约吗?”
“……只要是东西的话,就没问题。”
“那就好。”
两个人的对话好似在打哑谜,其他人静静地听着却都没有说话。他们也许听懂了,也许按各自的解读误会了,也许像在倾听其实正打着别的主意……
绷带一圈圈绕上脖颈,侠客只靠单手就完成了包扎,最后用多余的绷带在洛可可的脖子上绑了个蝴蝶结,“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呢。洛洛,你还记得吗?”
洛可可垂目扫了一眼,瞬间就理解了他指的是什么。
无论是肮脏的飞行货船内,还是天空竞技场豪华套间的沙发上,侠客都喜欢留下这样的标记。就好像手中包扎的不是丑陋的伤口,而是一件准备送人的漂亮礼物。
“……记得什么?”可她却故意这么反问。
因为不管侠客对自己的心思是何时多出来的……那都没区别,也不具有任何意义。
他是蜘蛛。而蜘蛛动机不纯,蜘蛛都另有目的!
牢记住这点就足够了。
“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侠客眼睛里的阴影像雨林最深处,连阳光都照不到的角落,“洛洛有时候真的是……特别残忍。”
洛可可望进那一片浓墨似的绿色,隐约有种报复的快感,但随即就陷入了更沉重的无力感和空虚中。她此刻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利用侠客一时的’鬼迷心窍’……
事实上,严格来说侠客从来没有对自己做出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很抱歉。”
“算了,这也没办法。谁让洛洛……”侠客摇摇头没有再往下说,反而收拾好东西,直接后退了几步。
站在病床前,侠客仔仔细细地看着洛可可就像在欣赏自己刚完成的作品。直到芬克斯等得不耐烦捶了他一记,才点了点头,“洛洛已经完成我的条件了。”
“你真、咳、这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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