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额头上保平安的海神刺青。
椭圆形的舷窗外。
洛可可根本没有余暇去理会飞行船内那一双双定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才刚进行到卸下气球这第一步,她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尽管是小、型、但支持一艘载人飞行船航行的气球重量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更让她明白了自己——’不就是个气球么,还能比揍敌客家的大门重?’、’好歹也是每天(……)用20公斤茶杯喝茶的人,虽然没正式推过试炼之门,不过第一扇门(4吨)爆发一下潜力,应该不在话下?’之类想法是有多么天真。
暂时她还能凭着一股劲硬撑,可一想到之后除了气球还要再加上飞艇本体的分量……苍白的手臂轻轻地抖了两下。
“啊——不好!气球朝这边砸过来了!”
“快逃——!”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叫嚷着跑了起来,“不要推啊——”
刚刚偏向一边的飞行船又朝另一边倾斜歪过去。
“这样飞艇支撑不住,回中间!快回中间!别全凑在一起!!”
个别还算能冷静思考的人试图维持垮掉的秩序,然而更多的人早已陷入了无法自主判断的泥沼。开始有人摔倒了站不起来,后面的人却踩着他们的背继续往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躲。
在飞行船失去最后的平衡前,舱内先一步沦为了地狱。
不过洛可可并不知道一窗之隔正在发生的那些不幸,她抢在气球撞上飞艇前重新稳住了身形。
如果在一天之前,有人对她说自己会像个杂技演员一样悬在飞行中的船舱外,并且妄图在飞行船坠落的刹那把气球充作气囊来缓解致命的冲击,她一定会嘲笑对方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又或者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明明恐高,也讨厌从高处落下时产生的失重感,极端一点说就是去到游乐园,会’婉拒’除了观览车以外任何超过地面五米的设施。
可是眼下她在做什么呢?
不正是天方夜谭般无谋的尝试么!
随着球囊内的气体越来越少,洛可可心中不安的郁色也变得越来越浓了。万一错过时机没能赶上在汽艇坠落前布置好气球,又或者漏气的气球不足以起到缓冲作用……
就在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转过一个又一个糟糕的假设时,地面——褐色的杂木林、零星的建筑物已经近在咫尺了!
洛可可咬了咬牙,静下心来将自己与气球连为了一个整体。一层薄薄的念气裹在气球表面,如同无形的绳套牵引着气球一点一点移动了飞行船的正下方。
“哎?怎、怎么感觉下降的速度好像缓了那么一下?”
“你怕死怕得幻觉了吧!”
“别吵!比起那个,气球呢?气球怎么不见了?!”
“……啊!在下面!在飞艇下面!!”
拥挤在窗口的人群里再度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一张张贴在窗户上的脸挤得连鼻子都扁了。
“下面?!这怎么可能呢?”
“不信我说的,你们自己看!”
各种质疑和反驳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死声力竭地强调着自己的主张,但就在这其中赏金猎人肚子从窗边退开,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陷入了沉默。
出发前临时追加的同行者、突发意外时的那种当机立断、面对劫机犯的思路理然、还有那股把自己推出门以及现在窗外上演的不可置信的事实……
那位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小姐绝对不是普通人!
然而,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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