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库洛洛敲了一下桌子。
指节扣在木质桌面上,轻脆的响声无论是电话这边,还是另一边都听得很清楚。
“言归正传,既然我们已经推测出了洛可可接下来可能去的地方,那么剩下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去抓住她……”
库洛洛说着停了下来,但他并不是在征求别人的意见,只是处于思考的途中。而理解这一点的蜘蛛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他自己重新开口。
“侠客,暗社会对她的悬赏金涨到多少了?”
“这个嘛……”侠客叹了口气,“今天的更新我还没有去看,不过前一天开价最高的是十老头的直属组织,人加上宝石正好是十亿。还有萨黑尔塔政府私底下委托的暗杀界天花板……揍敌客家族,这次的任务要求活捉目标人物,支付给他们的报酬想必金额只会更高。”
“那就去黑市里放几条洛可可会走海路离开尤比安大陆的消息。”
蜘蛛脑立刻反应了过来,“团长,你是想利用十老头来制造混乱……搅局?”
“是,我和飞坦要留在卡金,你和其他人暂时还追不上洛可可。与其被别人先得手,不如把消息散布出去,让眼馋的人都去抢,拖上一段时间最后再由蜘蛛吃掉餐桌上所有的食物。”
库洛洛的声调十分平静,只有在提到餐桌和食物的比喻时才微微多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没有人对他的决定表示怀疑或者不认可,在侠客作为代表嗯了一声后,飞坦挂断了电话。
“团长。”他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逐渐亮起来的晨光就连黑袍的衣角都无法碰到,“你引导所有的箭全部指向靶心……到底想做什么?”
“唔,洛可可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害怕、愤怒、失望……这些情绪就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被海水洗刷的干干净净,可以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库洛洛有些’答非所问’地轻声说道,“可除此以外你却不知道她究竟隐瞒了什么,那些藏在贝壳里的东西……唯一能肯定是,她攥在手心里不愿示人的秘密对她本身并没有好处,所以我既好奇秘密的内容,也更好奇她保守秘密的动机。”
“对她没有好处?团长,你是凭什么下的结论呢,直觉么?”
飞坦放下了一直握在手里转动的电话,语气冷漠,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符合心意的话。库洛洛看着他点了点头。
“大约……算是直觉吧。”
“团长,我不信直觉,我只信刀子问出来的实话。”
“那她都对你说了哪些实话呢?”库洛洛耐心地注视着飞坦,“我没记错的话,包括她的能力、对我们的了解,还有大致的出身经历……然而我实在想不透为什么比起这些,她会认为这个世界既、定、的未来更加重要。”
乍一听库洛洛的语速似乎没有变化,但仔细分辨就能区别出他咬字的重点落在’既定’两个字上。
“……你的意思是她在守护这个世界?”
“觉得不可思议?”
“荒谬,软弱到连自身都救不了的守护神么。”
仿佛是一道影子在说话,飞坦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森冷,库洛洛却不受影响地歪着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飞坦,你去过教堂吗?听过弥撒,见过那些雕刻在墙上,背负着十字架的主吗?”他的语调越发轻缓,就像是飘浮在空中的灰尘,“那些悲悯世人的神往往以比常人更无力的姿态现身,然后通过自我牺牲来完成赋予给他们去救赎的使命。”
半边明亮、半边晦暗的房间里寂静了下来。
许久,飞坦充满讽刺的嘲笑声响起,将那些上不上、落不落,只是悬着的浮尘全都激扬了起来。
“你想用仇恨改变她的执着……你要打碎她,重塑她。”
库洛洛的笑容慢慢舒展,黑色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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