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惊讶了:【所以这是谁牵的头?】
林禹成那边顿了顿,但还是诚实道:【是陈盛。】
朱茗:【他好聪明。】
林禹成:【是的,难得用一次在正道上。】
朱茗:【那眼镜蛇会怎么样呢?破产会给他带来很大影响吗?】
林禹成:【他会被他爸臭骂一顿算吗?那家分公司是佘家开出来给他练手的,说白了是个大玩具,现在就是玩具玩坏了而已。这种事动不了大企业的根基,不过普通人能让他稍微吃点苦头,就已经很厉害了(大拇指)。】
至此朱茗终于对整件事的严重程度有了大致的理解——对普通人来说是小画手的胜利,对林、陈两家是趁火打劫,对佘家来说则是败家子手上一次微小的失败。
今天以后,眼镜蛇依然是佘公子,他依然可以蛮横地在大街上喊出“我姓佘”这种话。但是至少陈盛不会再受人欺压,林禹成盘算起了更多可能,朱茗也想等把账号申诉回来之后,开始尝试出售自己的作品。
至于那些被眼镜蛇欺负过的人,他们会因为这样一幅画的存在而觉得更有尊严一点吗?
朱茗看向车窗外,大片的沙漠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于她是学习也是实操。对于自我的求索,对于人生的体会,刘教授画中的情愫,还有各位艺术家们的交流感悟。
朱茗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参加了一场怎样的学术交流,也开始对艺术作品的价值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以她这应该属于起点过高——账号爆火,与名家合影,近距离参观大量优质作品,亲临现场聆听艺术家们的座谈。
对于她现在汲取的一切来说,她自己本身的能力又显得太低了,这给她带来了一些压力。
回去之后得赶紧想办法提升才行。
这么想着,朱茗又给林禹成发了条消息:【禹成哥,等我回去以后,能请你给我当模特吗?】
*
所以朱茗对埃及的最后印象,是在神圣的洞穴教堂中,林禹成答应了她的这一邀约。
这天刚好不是礼拜日,也不是旅游旺季,足可容纳两万人的教堂内空空如也。
之所以称作洞穴教堂,是因为整个教堂建在一个洞窟中,教堂尾部便是巨大的洞口,透过洞口是阳光、蓝天和白云。
朱茗举着手机走来走去找景,在终于找到一个漂亮角度后眼前一亮。
她招手让卷毛过来,指着屏幕跟他比划“我需要一个这样的景色”,“我希望我出现在画面中的这个位置”。
卷毛可靠地向她比划了一个“明白”的手势,然后朱茗就三两步跑了过去。
这一跑不要紧,卷毛的眼睛看着屏幕倏忽睁大——这原本在他眼中平平无奇的景色,因为朱茗站过去了,所以阳光在她周身洒下金色的光晕。
她分明很知道镜头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如地伸展自己的躯体,作出各种优雅的动作。于是卷毛就不断地按下快门,记录着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位客人。
洞穴教堂的一排排座椅间,她像诞生于此的神女。后来他们又去了哈利利市场,购入一些纱巾、小饰品,于是夜市中的她又像极了一千零一夜中善良的王妃。
这个过程中卷毛不仅是个摄影师,还是个翻译,解说员,向导。其间确实有些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靠近过来,但总能被这孩子说着阿拉伯语不耐烦地打发走,所以他也帮朱茗解决掉了一些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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