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了露台。
外边的天雾蒙蒙的,一个周末,下了两天的雨,直到刚刚才停。楼层高,云雾缭绕着,看不见前方的景。又降了温,真不知天还要冷到何时。
母亲问她吃了没,外孙在哪儿,又说了几句家常,说等天气暖和些,要去找野菜,回来包馄饨吃,到时候给她送过来。
李敏一一应付着,心知母亲这么迂回地唠叨一堆,定是有事相求。果然,母亲就说起舅舅的女儿,她的表妹,虽然考研的分数还没出来,但估了分,觉得考不上。考虑来京州,人生地不熟,问她能否帮表妹找份工作。
舅舅家在本省的一个小城里,母亲对他们照顾颇多。外公外婆还在时,李敏还曾出过钱,赞助舅舅一家置换了套更大的房子,理由是母亲觉得自己不在身边,是舅舅在尽孝。
这几年,父母双方的亲戚,李敏照拂颇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父母有过矛盾,父亲认为母亲对娘家补贴得太多,指责母亲封建观念作祟,净帮不成器的弟弟。而那个弟弟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这一次,李敏没有直接应下,问了母亲,表妹离毕业还有好几个月,为什么不先自己尝试找工作,她介绍的工作,不一定专业对口。
母亲的论调无非是经济形势差,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他们在京州,有能力就该多帮忙。
李敏听得心烦,而自己心中的苦闷无人可解,母亲到底还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忍不住将何昊表舅的事简要地讲给了母亲听。
母亲听后,话筒里半天没有出声,叹了口气,骂了句畜生。
然而母亲随后就问了句,何昊怎么想的,他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李敏的心没由来得陡然一沉,还是回答了她,说当然是瞒着了,他们家谁都不想让这个表舅进去。
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这件事他也没办法,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李敏看着空中飘动着的雾气,轻声问了母亲:妈,你们当初把我介绍给他,就是为了给你们家作贡献的吗?
说完后,李敏就挂了电话,不想听到任何回答。
亚东集团在京州的能量,足以将这件事摆平。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都能动用各种关系,给解决了。
当初与何昊在一起时,李敏喜欢这种感觉。
生活中的大多事情,好像都变得如此容易。只要脑中有想法,便能轻易落地实施。曾经工作中的诸多不顺,不是能力问题,而是站位不同。往来人脉都是名流,谈论的话题都是充满了利益的流动。
那时的她,的确是不想听到任何对生活艰辛的抱怨。她也并不轻松,默默观察着那一个不甚熟悉的阶层的生存规则,模仿着他们的说话与做事方式,做到让身边的人满意,再学习去牵桥搭线。这些事,并不比一份工作来得简单。
可是,如今的自己,竟还会怀念上班的时候,似乎很纯粹,最大的埋怨不过是领导傻叉,下班后去吃一顿火锅泄愤。
念头刚生,李敏就掐灭了,不必美化过去,那时的她绝望于无力改变一尘不变的生活,她没有一刻想回到过去。
外边到底气温低,她走进温暖的屋内,关上玻璃门,将寒冷隔绝在了门外。
过完荒唐的周末,周一早晨被闹钟吵醒时,孟思远艰难地伸出胳膊,关掉了闹钟。腰被身后的人箍着,她试图拿开他的手,却被他搂得更紧,臀后还感觉到被顶着。
“放开,我上班要迟到了。”
“急什么,你又不用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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