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清楚,当年只有李锦绣跳出来,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燕雨真当年持中立态度,只不过见李锦绣如此反对,倒也生出了几分支持的心——他本以为李锦绣自幼无父无母,大师姐又待他格外亲厚,他便生出了几分恋母情结。 谁能想到,当初李锦绣的一句“大师姐不能嫁给赵元慎,婚后不会幸福的”,竟一语成谶了。 李锦绣感觉到气氛有点沉,赶紧岔开话题说茶好香。 “这茶叶是我亲手采摘煎炒晾晒,煮茶的水是去年初雪时,从梅花上所取,用瓦罐封了,埋在梅树下,今年才第一次挖出来。”裘云音语气淡淡的,“原是想着今年多收集一些,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见李锦绣喜欢,裘云音很是高兴,又把糕点推过去,说是自己亲手做的,让他尝尝。 李锦绣捏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滋味清甜,入口即化,却尝不出原来的滋味了,顿时一阵心酸。 他已然清楚了赵元慎的心意,但还不甚清楚大师姐是否还对赵元慎有情,遂琢磨着,一探大师姐的心声。 若有,那么就戳和他俩冰释前嫌。 若是没有,让赵元慎把话说清楚,和离之后,一别两宽,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婚嫁自由。 可一探之下才发现,原来大师姐藏得比谁都深。第48章 弟子过来伺候师尊睡觉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不过是有人蓄意谋划。 赵祁当年身负重伤,晕死在路边被裘云音所救,听起来简直就跟人间戏楼里常唱的救人桥段一模一样,与之一起广为流传的,还有书生进京赶考路遇美艳妖精,亦或者是抛绣球招亲撞乞丐。 可这是裘云音早就设计好的,甚至当时还觉得他伤得不够重,趁对方昏迷时,又给他补了两刀,确保他不能好好活着,也不能痛快地死掉。 为的就是设计一出救人桥段,趁赵祁重伤难行,与他培养感情,甚至连赵祁的情动,也在裘云音的计划之内——日日在给他服用的药汤里,加一点合欢散。 再如何意志坚定,心若磐石,也受不得日积月累的合欢散侵蚀,更何况当时的赵祁身负重伤,灵力全失,又正值而立之年,气血方刚,若是不情动反而才有鬼了。 而裘云音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听闻赵元慎对她各方面都不满意,也根本不愿意娶她。 裘云音虽然幼年时就家道中落了,如今在世间举目无亲,形单影只,但她不愿成为被人可以随意挑拣的货品。赵元慎在对她品头论足,各种挑剔时,她已经暗戳戳在赵家之中挑选真正适合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经过精挑细选,才挑中了赵元慎的小叔,既然当不成你赵元慎的新娘,那就当你的婶娘,无论如何咱们将来都会是一家人。 也非常顺利地和赵祁水到渠成了,只是没想到赵祁会突然不告而别,裘云音当时以为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再加上后来赵元慎又突然愿意娶她了,便生出了报复之心。 而此事不知怎么的,被李锦绣察觉了,遂当年才极力反对。 可大师姐根本不听他的,执意嫁去了赵家,婚后故作没认出赵祁,人前人后都是小叔叔长,小叔叔短的,想方设法又把赵祁迷住了,两人趁赵元慎外出时,经常幽会,暗度陈仓。 甚至御尸宗能抓到赵祁的把柄,也是裘云音暗地里把消息放出去的,就只为了能借赵祁之手,灭了御尸宗满门封口,岂料赵祁根本不是御尸宗魔头的对手,反被要挟,替御尸宗做事,杀掉裘云音。 可赵祁对裘云音有情,自然不肯,又迫于无奈,只能对阿隐动手。裘云音得知阿隐中了鬼术之后,立马就猜到了是赵祁所为,便想着杀之而后快,而这一回她想借的是赵元慎的手,明知赵祁逃跑时,定会带着她和两个孩子一起走,遂顺水推舟,那日御尸宗来犯时,才故意把孩子们交给侍女和护卫。 为的就是让人误会赵祁挟持孩子为人质,逼赵元慎大义灭亲,就地将之斩杀。 可裘云音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夫君赵元慎竟是个重情重义之辈,更没想到赵祁哪怕是死,也不愿把她供出来。 得知这些时,李锦绣冷汗直流,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耳边隆隆作响,只觉得头顶的天是不是变色了,赶紧低头喝茶压压惊。 更离谱的是,大师姐两个都不爱,但叔侄俩倒是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 赵祁直至落网那日,才知道原来阿隐是他的儿子,对此还万般悔恨不已,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 面对着大师姐温婉和煦的笑容,李锦绣艰难吞咽,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眼前骤然一黑,然后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与他一同晕倒的,还有燕雨真。 沈银竹捏起一块糕点,目光随意往晕倒的两位师弟身上瞥了几眼,见怪不怪地微微一笑,“师弟们到底还是年轻,倒头就睡,也不怕着凉了。” “无妨,年轻人身强体壮的,眼下又不是三九寒冬,哪里就能受了凉?沈师弟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师弟们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裘云音伸手轻轻抚摸着李锦绣白净的俊脸,看着沈银竹只是把玩糕点,倒是一口不吃,便道:“沈师弟可是嫌弃我这点心做得不好?” “大师姐这点心做得精致,茶水也好,香气四溢,只可惜我不爱吃甜食,实在是没有口福。” 沈银竹笑了笑,把糕点放回了盘子里。 茶水和糕点里都下了药,只吃其中任何一样都不会有事。 但要是都吃了,就会像两个师弟一样陷入昏睡。 师尊是医道圣手,虽说座下四个亲传弟子,因为天赋不佳,都没能继承师尊的衣钵,但沈银竹跟在师尊身边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对药物的气味很敏|感。 不像两个师弟,对此一窍不通,傻乎乎的,对大师姐一点防范之心也没有。 殊不知最狠的一刀,往往都来自于身边最亲近之人。 燕雨真不懂倒也罢了,他没经历过。 只不过李锦绣竟然记吃不记打,倒是让沈银竹很惊讶。 “小师弟看起来稳重了许多,若是换作从前,我不敢保证赵家叔侄还有命活着。”裘云音轻轻一叹,望着眼前清俊却又陌生的面容,思绪又飞回了过去,“傻师弟,从前还说我意气用事,自己还不是一样?为赌一时之气,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沈银竹道:“无论如何,既然小师弟已经回来了,往后就顺其自然罢,我看师尊未曾有再杀他之心。” “但愿如此。”裘云音长长叹了口气,“三年了,锦绣一定吃了很多苦,否则以他的性格,早飞回来了。”顿了顿,她又问,“三师弟和小师妹如今在何处?” “雨真假借师尊的名义,派遣三师弟前往极北苦寒之地,取什么万年雪莲,小师妹约莫也跟去了。” “万年雪莲极难得,三师弟此番要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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