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 此刻当众提出来,不过是想彻底断了李锦绣的念头。 江寒溯隔岸观火,静静凝视着李锦绣,将他脸上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却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燕师兄!你又取笑人!” 小师妹娇嗔一声,脸上也很适时地染上红晕,还飞快望了容成宣一眼,眼里满是浓情蜜意,尽显小女儿家的娇羞。 谁又能想得到,小师妹居然在心里骂容成宣是个活不长的病痨鬼。 还骂燕雨真是个长舌妇,哪壶不开提哪壶,贱人一个。 容成宣道:“二师兄,你就莫打趣我们了,再说下去小师妹该恼了。” 字里行间对小师妹颇为偏护,可李锦绣分明听见容成宣在心里吐槽小师妹脸皮厚如城墙,私底下|阴损怂奸坏,五毒俱全,那是人见人怕,狗见狗爬,这会儿倒是装模作样起来了。 如此扭捏作态,实在令人生厌。 李锦绣艰难吞咽起来,两手握着茶杯,目光慢慢又转回了小师妹身上。 小师妹又是一声娇嗔,声音听起来黏腻得很,仿佛嗓子里含着一口糖浆,明艳动人的俏脸此刻红通通的,连耳垂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艳丽。 这脸红的样子委实不像装的,两手捧着自己的脸,小师妹垂眸,羞羞答答地说:“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哼!” 如此娇俏妩媚的小模样,看起来天真烂漫。 如果不是因为李锦绣刚刚不小心撞见林姑娘把手,伸进了小师妹裙子里,还听见小师妹在心里咿咿呀呀浪|叫的话,那他也定会粲然一笑,为小师妹的娇羞可爱而倾倒。 可眼下却听得冷汗直流。 旁人只当小师妹是害羞了,遂才面红耳赤,声音绵软,李锦绣却心知肚明,小师妹哪里是因为燕师兄的打趣而害羞,分明是被林姑娘不安分的手,调戏成了这样! 明明偷摸做坏事的人,是林姑娘和小师妹,李锦绣却平白无故生出一种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的感觉。 小师妹叫得声音越来越大,用词也越来越露|骨,李锦绣的冷汗与此同时越冒越多,头一回觉得精通读心术,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明明不想再听了,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李锦绣下意识偷偷向小师妹望去,微抿着红红的嘴唇,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怎么了,小山?你在看我?” 小师妹也是厉害,竟能一心二用,明明沉醉在林姑娘的调戏中欲|生|欲死,竟还能瞬间察觉到李锦绣的目光,单手撑着绯红的俏脸,衣袖垂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白皙如凝脂一般,腕上还戴着一只墨绿色的蛇形镯。 蛇脑袋圆溜溜的,还吐出一小截蛇信子。 眼珠子用了深蓝色的珠子镶嵌进去,稍微一动,珠子就滴溜溜乱转,骤然一瞧,那蛇仿佛活过来一般。 李锦绣无心探知到了一点秘密,这蛇形镯是林姑娘送的,可以拉直,只要用灵力驱动,就能跟活蛇一样,慢慢往濡湿温暖的通道里爬。 甚至还窥探出了小师妹曾经想和容成宣男下女上——这里指的不是体|位,而是倒反天罡,小师妹想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把容成宣压在身下。 让容成宣给她生、孩、子!!! 妈呀! 李锦绣猛然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就倒了,仅剩的冷茶浇湿|了一片衣袍,他赶紧拉开椅子,快速清理。 头顶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很快汇聚一团,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了李锦绣的头顶,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小师妹:【哎呀呀,我还真是魅力四射,看把这毛小子迷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吧?】 燕雨真:【狗东西又闹什么死动静?】 沈银竹:【唉,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吃顿便饭。】 林羡风冷漠地扫过来一眼,冷笑:【哪里来的骚狐狸精!】 “我,我没有,我不是!”李锦绣听不下去了,脑子里乱糟糟的,猛然抬头道。 对上大家或鄙夷,或好奇,或探究或审视的目光,喉咙瞬间又艰涩起来,下意识把头转向了师尊,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急于寻求自家大人的偏护。 江寒溯果真不负所望,温声细语道:“无妨,小心些,可有被茶水烫伤?” 李锦绣心安了几分,当即就摇了摇头。 此刻一人一蛇,都神情专注地望了过来,李锦绣竟油然生出一种被美人蛇盯上的错觉,瞬间如芒在背,有些坐立不安了。 小师妹以为他是害羞了,当即笑容更加灿烂,打趣道:“说呀,为何总是偷偷望向小师姐?是不是觉得小师姐长得很漂亮?才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可以哦。”小师妹说,“我已经心系阿宣了。” 未等李锦绣开口,燕雨真就不冷不热吐出一句:“你牙上有菜。” “唔!”小师妹神色一变,连忙伸手掩唇。 一旁林羡风见了,便道:“燕公子逗你的。” 随即默默把一直藏在桌下的左手缩了回来,随意将濡湿泛红的手指,往桌布上擦拭。 李锦绣的目光寻声望去,然后就听见了林姑娘的心声。 【看来是和死残废在一起久了,定力越来越差。】 【罢了,想来是死残废有心无力,满足不了这个浪|货。】 李锦绣:“!!!” 记忆中林姑娘虽然性子冷,但一直都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妥妥的大家闺秀,如何私底下这般口出伤人? 他们三个到底什么关系?李锦绣突然觉得稀里糊涂的。 不等李锦绣惊疑,小师妹就跟一阵邪风似的,歪倒在林姑娘怀里,哼哼唧唧说燕师兄就会欺负人,还是林姐姐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更是说出,若我是个男儿身,就一定要娶林姐姐。 这番略有些孩子气的言辞,众人听了都只是一笑而过,反而听得李锦绣头皮发麻——因为小师妹在说这话时,心里想的却是,娶到林姑娘后,让人家白天给她当牛,晚上给她做马,穿着肚兜跪她脚边求宠! 好嘛! 原来这俩人互相也骂对方。 李锦绣突然不知该同情林姑娘被小师妹骂成牲口,还是该心疼小师妹被林姑娘骂成浪|货。 他总觉得这种难听的字眼,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女儿家的身上。 虽然涉猎不多,但他多少也知道一点,男女之情叫鱼水之欢,男男之爱,叫作龙阳之好,还有一种则是女子与女子之间互生情愫,叫作契若金兰。 总而言之,简单粗|暴一点来说,就是女子和女子之间,太过亲密的话,也会激发出肉|欲。 就像他和师尊一样,举止太过亲密,从而诱发出了李锦绣心底深处埋藏的欲|望。 只要一想到,两个未来嫂嫂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不清白的关系,李锦绣就隐隐觉得头顶的天又要塌了,下意识又牛饮一口茶水压压惊。 容成宣对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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