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孽徒。 “哦。” 李锦绣垂下脸,望着堆成小山似的碗,默默咽了咽口水,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有深刻反省,不存在死不悔改,更不存在以后再犯,就惩罚自己少吃点。 这其实很正常不过,以前他犯错了,师尊就会罚他不许吃饭。天底下就没有任何地方,会好吃好喝伺候着罪犯,除非是断头饭。 江寒溯没正眼看他,可眼尾的余光全钉在他身上,顿时怒火再度翻涌,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吐出一句:“吃完!” 本来就瘦,再饿两顿就该瘦得没二两肉了! 瘦得跟排骨一样,抱着都硌得慌,谁稀罕抱谁抱,反正江寒溯是一点都不稀罕! 若是再饿得胃疼了,又哪儿不舒服了,还不是得江寒溯来治? 江寒溯从不屑于趁人病要人命,徒儿若是真的不舒服,原本日日不停的双修,岂不是要被迫停一停了? 虽说自己的寒症是假的,但欲|火旺盛是真的,停个一天不会让他死,却会让他生不如死! 光看着却不能碰,江寒溯如何受得了? 想以绝食来逼师尊就范,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就算灌,我都给你灌进去! “吃!”江寒溯超级凶。 “哦。”李锦绣语气糯糯的。 师尊凶巴巴的,但李锦绣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抬眸偷看,心道,师尊冷脸的样子更美了呢,有种很特别的风情,若是在床上也这样,自己不知道该有多兴奋。 要是再骂几句脏话,李锦绣觉得自己肯定能爽翻。 见师尊瞪了过来,李锦绣赶紧低头,端起碗来默默往嘴里扒饭。 以为师尊三年后惩罚弟子的手段变了,以前是罚不许吃饭,现在是罚多吃饭。 为了不惹师尊生气,李锦绣就惩罚自己多多吃饭,一鼓作气把饭菜全吃了,撑得直打嗝,肚子鼓得跟怀胎五月的孕妇似的。 坐都坐不稳,一手摸肚子,一手往后撑。 江寒溯见状就更气了。 好好好,跟师尊赌气是吧? 师尊让你吃完,你就真吃完了? 你是猪吗,猪都不能这么吃! 他怕徒儿吃得不好,特意命人做了十来道菜送来,这还不算,馒头米饭花卷点心,还有饭后的水果,满满一大桌,江寒溯气得一口没吃,全进徒儿肚子里了。 撑成这样看样子是不打算午后跟师尊双修了。 好! 反正师尊不稀罕! 李锦绣不好意思光吃不动,便又坐起来主动收拾碗筷,哪知江寒溯一挥衣袖,抢他前面把碗筷全收拾好了。 江寒溯嫌他碍眼,让他去床上躺着,李锦绣乖乖应了。 才一躺好,就看见师尊在施法清理房间,还顺手将李锦绣换下来的衣服拿走,看样子是要去洗衣服的。 “师尊!不用了!就放那儿吧!” 李锦绣哪好意思让师尊给他洗衣服啊,于公来说,他是徒,江寒溯是师,于私来说,他是炉鼎,江寒溯是他的主人,这样不合适的。 江寒溯冷冷道:“脏衣服放久了,也还是脏衣服,不会长手把自己洗了!” 言下之意就是,容成宣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哪怕过去三年了,他依旧不爱你! 但李锦绣没听懂,还挠挠头说,“要不然直接用清洁术吧?呃。” 立马被师尊瞪回去了。 江寒溯昨晚就想问的,一直忍着没问,此刻要洗衣服了,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的外袍哪儿去了?” “昨晚丢在三师兄房里了。”李锦绣特别诚实,觉得这种小事无须隐瞒,否则倒是显得不清白。 “丢三落四的习惯可不好。”江寒溯问,“能不能改?” “能,能!” “若是改不了,又如何?”江寒溯又问。 李锦绣突然想起燕师兄说的话,狗改不了吃屎,但狗改不了,我改得了啊,当即就竖起三根手指表示自己一定改得了。 江寒溯嗤笑,哪里还不明白? 只怕是昨晚怕楚楚可怜的病美人受了风寒,特意脱了外袍披人肩上了吧? 江寒溯心酸地想,自己也怕冷,也畏寒的,虽然是假的,但装多了,也就成真的了。 可李锦绣就从来没脱过衣服往他肩上披! 想到此处,江寒溯面色更寒。 莫说是给徒儿洗个衣服,连那种地方他都天天给徒儿洗,算不得什么。 但他再也不能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地给徒儿洗衣服了,再也不能了!第64章 师尊不想厚此薄彼 师尊走了,洗衣服去了,师尊真勤快,当徒弟的也不能闲着。 李锦绣想着晚上得戴罪立功,于是乎捧着圆润的肚皮,又补了个觉,这一觉睡得很沉。 他做了个梦,梦里阴森森的,诡异的火焰和血红的浓雾笼罩,耳边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眼前是间牢房,人影错乱,他看见两个凶神恶煞的鬼差,从咕嘟嘟冒着气泡的血池子里,用带刺的铁钩子,勾起一个不着寸缕的人,还将那人抬了起来,强行按在一架烧红的铜马上。 那马儿形状很奇怪,马背上的不是马鞍,反而是密密麻麻的刀片,罪人才一被架上去,就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还夹杂着滋滋滋,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两个鬼差死死将人压住,另有一个拿着长钉和铜锤,哐当哐当,一锤又一锤的,将犯人的大腿,钉死在铜马上。 为首的鬼差从旁目无表情地宣读:“……罪人王氏,本是陵阳镇张家老爷纳的男妾,因不守妾道,水性杨花,私会外男,红杏出墙,还伙同情夫杀其主母,意图霸占整个张家的家财,罪不容诛。死后入地府受挫骨剥|皮之刑,兼骑铜马,以惩其犯了淫|戒!” 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刺耳的惨叫声,以及铜马腹中烈烈焚烧的火焰,却又无比清晰。 清晰地仿佛不是在梦中,李锦绣甚至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热感。以至于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岂料身后嘭的一声,就撞到了一堵人墙,一双滚|烫到不输火炭的手,自背后一手紧按他的肩胛,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他僵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许动。 “你看清楚,这里就是地府,也就是所谓的十八层烈狱!” “你可知生前犯了淫|罪之人,死后便是要被关在此地受刑的。” “别急,慢慢看,好好看,那马背上镶嵌着锋利的铁片,片片组成一朵铁莲花,犯人一旦坐上去,鬼差就会立马转动机关,铁莲花飞速旋转,很快就会将人的皮肉,寸寸切割下来,直至鲜血直流,血肉模糊……对,就像现在一样!” “怎么?就这怕了?你该不会以为地府里针对不守妇道之人,刑罚只此一种吧?” 眼前的画面很快就再度变幻,依旧是阴森森的地牢,但是罪犯却变了。 方才的罪犯被剥了皮,浑身血淋淋地被铁钩子勾了上来,还披头散发的,根本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但此刻戴着重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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