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树大招风,不好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好在大娘这些年带着傻儿子四处寻医问药,也没个稳定的住处。 三人结伴同行,李锦绣对外扮作妇人,和傻子以夫妻相称,看似带傻子看病,实则还是打探修真界的动静,以及躲着师尊。 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李锦绣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他没有怀孕的经验,因此面对自己像揣了个球的肚子,显得既惊恐,又不知所措。 好在大娘是个过来人,说他这胎八成是个双生胎,否则寻常四个月的孕妇不可能肚子大成这样。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大娘早把李锦绣当亲生女儿了,日夜精心照顾着,端水端药生怕李锦绣有一丁点不舒服,还特意去附近的寺庙给他求了一道母子平安的符,让他戴在身上。 李锦绣近来被肚子里的“崽儿”闹得很不安生,白天黑夜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哪天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满脸冷酷的师尊。 他也打听到了师尊的消息。 多是夸赞师尊如何悲悯仁善,又如何神武不凡,也零零碎碎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江宗主寒症发作了,江宗主寒症又发作了,江宗主寒症连续发作,当众晕厥过去……李锦绣都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师尊的寒症是假的,也知道师尊就是故意以此引他出来的。 后来他又听说正魔两道恶战时,师尊负伤了,听说伤得很严重,谣言四起,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李锦绣有点急了。 还听说如今修真界四大邪宗联手了,势必要杀了江寒溯,脚踩玄门,统一修真界,李锦绣就更急了。 可急归急,他肚子大了,一直以来劳神忧思过甚,胎象总是不稳,哪怕日日都喝着安胎药,依旧体虚气弱。 夜里噩梦连连,一时梦见师尊拿着锁链,把他绑回去了,一时梦见师尊不顾他大着肚子,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一时又梦见师尊白衣染血,站在尸山血海里,摇摇欲坠…… 李锦绣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外面夜色正浓,不知何时人间已经入冬了,寒风透过门窗的缝隙挤了进来,他这种天生小火炉一般的纯阳之体,竟罕见地隐隐生寒。 抱着大肚子,把自己慢慢蜷缩成了一个球,迷迷糊糊勉强撑至了天明。 翌日,外面就传来消息,说是御尸宗被攻破了,大魔头被就地正法,小魔头则被生擒,不日后就要押解至灵剑宗受审,其余三大邪宗落马,也是迟早之事,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战局,逐渐进入了尾声。 只不过听说,江寒溯虽就地斩杀了大魔头,但自己也身负重伤,说是断了一条胳膊,也有人说是一只手……反正谣言漫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如今已被座下徒儿们护送至了当地最近的家族中,暂且休养。 李锦绣得至此事后,当即神情大变,情绪失控到直接动了胎气,腹痛到眼前一阵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治不好他,大娘也不知听谁说的,说江宗主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医师,心肠又好,如今恰好在附近的修真家族中落脚,若能求他赐药,定能救人。 大娘也是心疼坏了,哪管得了别的? 把李锦绣托付给傻儿子照顾,就独自跑去跪着磕头求药去了,可她就是个普通妇人,哪里见得到大名鼎鼎的江宗主? 不仅没见到人,求来药,反而惨遭护卫驱逐,幸而遇见了心软良善的沈银竹,当即就让护卫退下,温声细语道:“不知你求见家师所为何事?” “我家儿媳妇孕中犯了胎气,腹痛不止,还求公子行行好,赐颗救命的丹药,我给公子磕头了!” 沈银竹伸手将人搀扶起,略一思忖便道:“家师重伤未愈,正在静养,不若这样,我也略通医术,可随你过去一趟。” 李锦绣迷迷糊糊,听见耳边一直有人在哭,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铁柱挺大一个老爷们,哭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哭什么呢,傻子?” “秀秀你别死!”傻子哭得稀里哗啦的,“秀秀最好了,秀秀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锦绣左右环顾一圈,问:“你娘呢?” “她去给你求药了,听说最近来了个有名的江医师,医术很厉害的,一定能治好你!” 李锦绣面色发沉,心道坏了,大娘这是好心办坏事啊,回头真要是把娃儿爹招来了,不仅自己惨了,跟自己有过虚假夫妻名分的傻子,也逃不了,到时候大家都得死。 不行,他得躲,得快点躲起来! 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大娘的声音:“公子就是这里了,快请进。” 李锦绣心脏骤缩,几乎快不能呼吸了,紧接着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大师兄。 不能让大师兄看见我现在的样子!第74章 师尊被锦绣气得吐血 “秀秀,秀秀!你快躺好,别乱动!当心再动了胎气!”傻子连忙按住李锦绣,急得跟小孩子似的,在床边团团转。 李锦绣心道,动个屁的胎气! 要是被大师兄撞破了我现在的样子,我死,你死,大家全都得死! 就是被傻子一耽搁,沈银竹已经踏进了屋里。 傻子还不算太傻,知道媳妇儿只能自己看,赶紧把床帐子扯了下来。 李锦绣怕得不行,躲在床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沈银竹颇为有礼,知晓男女有别,并未近身,而是悬丝诊脉,一根细细的丝线蓦然袭来,缠绕在了李锦绣的右手腕上,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回抽手。 下一刻,大师兄的声音就传来了:“夫人莫要惊慌,这不过是诊脉而已。” 李锦绣心惊肉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千万别自乱阵脚。 还对傻子使了个眼色,傻子露出一副“秀秀别怕,一切有我”的表情,忙道:“谢谢谢谢,俺会按住俺媳妇儿咧。” 沈银竹曲指搭在丝线上片刻,眉头逐渐蹙起。 是喜脉,而且脉象凌乱,看样子这位妇人心绪很重啊,不仅如此,沈银竹跟随在师尊身边多年,虽因自身天赋不佳,没能得到师尊的真传,但大概还是探出此喜脉的不同寻常。 不似自然受孕,倒像是药物所致。 出于医者仁心,沈银竹便委婉地询问,日常可有服用什么药? 大娘道:“都是一些安胎药!我这媳妇儿啊,身子骨弱,还总是心绪不宁的,虽说是头一胎,但肚子比寻常孕妇大,瞧着像是双生胎,寻常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生,夜里总是噩梦连连,瞧着让人心疼得紧!” 沈银竹想问的不是这个,思及或许是儿子那方面不行,暗地里吃了什么药,又不好让母亲知晓,便让大娘先出去煎药,等人走后,才又问:“孕前可有吃什么药?” “俺娘刚刚都说咧,吃的都是安胎药!”傻子想摸摸秀秀的手,却被秀秀一巴掌拍了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