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还有面颊,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在俊美如白瓷般精致无瑕的面颊上流过,像血泪一样触目惊心。 江寒溯望着眼前的兰草,也是他和锦绣的儿子,他们的岁宁,下意识伸手去捧,可还没捧到就被李锦绣三两脚乱踩狂碾,很快就成了一滩分辨不出原本模样的烂草,混合着泥土,脏得不能再脏了。 “够了,够了!不要再惺惺作态,假模假样地在我面前演戏了!”李锦绣怒火中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见师尊被锁链困住,跌趴在地,两手捧着脏污不堪的兰草和泥土时,只觉得师尊又在装可怜了,语气更愤,“江寒溯!你就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江寒溯仰头,满目悲苦,紧紧握住被踩烂的草,像是在捧着他苦苦爱着锦绣,却被锦绣毫不留情践踏成泥的心,碎瓷片割得掌心渗血,语气更苦,“我就是爱你,喜欢你!我讨厌你看别人,讨厌你身边总有那么多男男女女!讨厌你三心二意,待在师尊身边还念着其他男人!” “江寒溯!”少年大喊,“我不是你的玩具,你不能决定我看谁,我喜欢谁!”他抬手拂了一把眼泪,又道,“师尊,你的自尊呢,风骨呢,你的霁月风光,高不可攀都哪里去了?” “呵……”江寒溯自嘲一笑,“那些不都被你逼成了妒火?”他望着李锦绣,一字一顿地说,“师尊爱你,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师尊是真的很爱你!”第92章 锦绣不要师尊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花言巧语!”李锦绣厉声打断师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寒溯,从始至终你最爱的都是你自己!” 他探索了师尊的记忆,知晓了原来大婚当夜,师尊蒙住他的眼睛,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情|趣,不过是方便师尊享受齐人之福! 那具穿着婚服的惨白尸体,此时此刻正躺在他和师尊夜夜耳鬓厮磨,纠缠不清的婚床下面! 当那具尸体被李锦绣施法从床底下拖拽出来时,他气极反笑,眼泪簌簌往下掉。 在这一刻,他有些怀疑,师尊对他的爱了。 这哪里是爱? 不过就是为了执念而爱,他们的感情早就被师尊的执迷不悟,撕扯得面目全非了,可笑李锦绣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居然一直以来被江寒溯的假面哄得团团转。 如今真相都化作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你既然那么爱以前的锦绣,为什么三年前不跟着他一起死呢?” 李锦绣通红着眼,一气之下什么狠话难听话,都通通倒了出来,他是师尊的枕边人,自然知道师尊的弱点,知道怎么捅刀才是最疼的,“江寒溯,我真是瞎了眼,昏了头,被美色|迷了心窍,才会爱上你!” 江寒溯自知事情已经暴|露,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挽回徒儿的心,可不等他开口,李锦绣就当着他的面,掌心聚集灵力,狠狠一掌冲着尸体打了过去。 “不要!!!” 江寒溯目眦尽裂,撕心裂肺发出咆哮,下意识扑过去阻挡,可他的双手被锁链紧紧束缚住,一身修为也被锁灵丹锁住,李锦绣出手又快又狠,他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昔日爱徒的尸体,在他眼前被挫骨扬灰。 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齑粉,他试图伸手去抓,却根本什么都抓不住,只能无力地伏趴在地,眼眶瞬间就被逼得通红无比,几乎要渗出血来。 短短片刻,他相继失去了爱徒的尸体,也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江寒溯,不管再过去三年,还是三十年,你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毛病都不会改的。”李锦绣微微仰头,扬手往上抹泪,“既然你两个都想要,那我就让你两个都得不到!” 说完这些,李锦绣再也没有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浑然不顾身后锁链拖拽的哗啦声,以及师尊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一口气就逃下了峰去。 此地不能再待了,一旦师尊恢复了修为,等待李锦绣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囚|禁,以及更加难以承受的索爱。 “锦绣,你回来……咳咳咳。” 江寒溯无力地倒在地上,喉咙蓦然一痒,大口大口的鲜血就咳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衣领,他顾不得自己此刻如何狼狈,发狠地狂挣锁链,可这锁链是由玄铁所打造,还是他亲手做出来的,坚硬至极。 钥匙也不知去了何处。 没有灵力后,江寒溯甚至召唤不出命剑,只能攥紧拳头,一拳一拳往锁链上砸,哪怕拳头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也根本不停。 一心一意都是快点挣脱束缚,他得去把锦绣追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挽回锦绣的心。 他不能再失去锦绣,否则他就活不成了。 挣得锁链哗啦啦响,哪怕锤碎了手骨,依旧撼动不了分毫,可笑他在修真界,素有玄门仙手的美称,又极其擅长炼药,如今却栽在了他亲手炼制的锁灵丹上。 殿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鹤归吟进来时,眉头微蹙,一眼就瞥见了瘫倒在地的掌门师兄,不禁冷笑一声:“师兄,这又是在玩哪一出啊?” “是你?”江寒溯仰头,冷冰冰地望着面前的师弟,眼里杀意翻涌。 鹤归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闻言还笑了笑:“是我,怎么了?见到我难道不好么?” 走了上前,看着师兄被锁链锁住,素来不染纤尘的白衣上,沾了血,又沾了泥,竟有一种被人从高位上拉至了泥沼中的狼狈感,美艳至极。 鹤归吟哪里见过师兄这般模样,像极了被风雨淋湿的海棠花,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觉得这样更美了,还面露痴迷,抬手钳着师兄的下巴,不由分说托了起来,“师兄啊师兄,你生得这般模样,本就不适合修无情道,现在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既然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若就让师弟好好疼疼你。” 拇指在染血的唇上微微摩挲,鹤归吟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声音带有蛊惑的意味,“师兄放心,小鹿会好好伺候师兄的。” …… 李锦绣放心不下容成宣,悄无声息站在他的房门口,透过半掩的窗户,看见他一袭玉色绸衣,卧在床上,看着更瘦了,面色惨白,连唇瓣都血色全失。 小师妹穿得倒是娇艳,一身大红色的裙子,把她衬得跟朵牡丹花一样,正从旁温声细语哄着容成宣喝药。 通过读心术,李锦绣清晰听见了小师妹的心声。 【快喝啊,死病秧子!我端得手都酸了!里面可是加了不少迷|药呢,你赶紧喝了,睡你的大头觉,我还约了林姐姐呢,今日就在你房里找找刺激,嘻嘻。】 李锦绣听得一阵气血翻涌,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了窗台上,房里立马传来小师妹的惊呼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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