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吗,怎么感觉这阵法中透着一股子阴气?
谈秋生捏紧了符纸,心里纳闷不已,这偌大的清净山被阴冷的死气包裹着,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鬼冢。
他以前没和天师打过交道,唯一扯上联系的就是皇半仙儿,对方还自诩比天师高级,他们交谈中鲜少提到相关的事情,是以谈秋生对天师府半分了解都没有。
谈秋生环视四周,惊奇的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这法阵似乎没有将他当成入侵者。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一股热气扑到脖颈,谈秋生浑身一震,听到陶程变得越发黏稠温软的声音。
“好热。”
“谈秋生,好热啊……”
陶程扯了扯领口,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他像被投进了炼丹炉里,浑身的骨头劈里啪啦作响,一股热气直冲上脑门,烘得他神志不清,要化了似的。
谈秋生瞳孔紧缩,连忙钳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脱衣服。
不好,这法阵显然是将陶程当成了入侵的厉鬼。
谈秋生心里一紧,将陶程扯进怀里,想也没想就把兜里的符纸一股脑扔了出去。
符纸停在半空中,“滋啦”一下烧了起来,爆发出一道金红色的光芒。符纸上的字好似活过来了一般,在半空中摇曳游动,像条巴掌大的小火龙,将漆黑的夜幕烧出了一个大洞。
这种护山大阵可不是几张符纸就能解决的,谈秋生来不及想法阵为什么不攻击他,迅速带着陶程往外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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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做天师,你为何偏要做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你丫的才是骗子,都说了我是术士!术士!能算命,能测吉凶的半仙儿,比天师可高级多了。”
“可我见到的天师都很嫌弃术士,寻常人也觉得术士不入流。”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眉毛底下两个孔,都是用来出气的,天师算个球,不敌我一脚,就拿那清净山来说,偌大的天师府里找不出一个人能做我的对手。”
“你就吹吧!”
……
皇半仙儿捋了捋胡子,盯着桌上的龟甲,幽幽地叹了口气。
桌上放着一支白色蜡烛,已经燃了一半,蜡烛上的字被流下来的蜡油糊住了,隐约能看出是个“奠”字。
皇半仙儿住的是城郊荒废的老破小,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没有放被褥,空荡荡的床板上摆着很多牌位,打眼一扫有十几个。
牌位和白烛都是丧事用的,皇半仙儿却不觉怪异,四平八稳地坐在屋子里。
他翻了翻龟甲,忽然眸光一沉,抬手一掷,龟甲径直飞了出去,只听得“铛”的一声,龟甲落在地上,半空中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何方宵小擅闯清净山,报上名来!】
字是血红的,透着冰冷的肃杀气,令人心悸。
皇半仙儿唰的一下冷了脸:“谈秋生你他娘的!”
说了不要硬闯后山,这厮竟然直接触动了杀阵,杀阵就杀阵吧,竟然还用他的符纸!
皇半仙儿鼻子都气歪了,骂骂咧咧,在心里将谈秋生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心不甘情不愿的捻了道符纸,做小伏低地拜了三拜:“祖师爷在上,弟子无意冒犯,还请手下留情。”
摆完,他又划破指尖,就着血在半空中写了一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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