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长久的封闭环境中总会生病的,有些浮于表面,有些藏在细节,这是自上次游乐场后,太宰治第二次被带出门,睡眠质量肉眼可见的不好,没什么血色,扯着黑泽阵袖子的手也没用力气,站在原地,静静看他。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太宰治谁都不认识。
须臾片刻间,黑泽阵道:“我白天有事。”
“晚上回来接你。”
“大概几点呀。”太宰治慢吞吞地询问,手指却不老实地从他的手腕往上蹭。
“凌晨也是晚上。”
他今天行为都有些过分,但黑泽阵竟真翻了翻手机。
“不会太晚。”
黑泽阵说:“九点之前。”
已经是非常精准的时间。
太宰治见好就收,立刻转笑:“好!”
*
回到住所,黑泽阵先把太宰治穿过的所有衣服都检查一遍,棕发青年穿着简单,马甲、衬衫……这些东西都没被机器检测出异常。
然后,他开始从门口翻,走廊、玄关处、卧室……一点点,到细节地方,所有能抬起来的东西他全部检查一个扔出去一个。
反正之后这个房子不会再来了。
也无任何可查之处。
他拢了拢银色的头发,神色冰冷万分。
什么系统、什么死而复生、什么一见钟情他通通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并不觉得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场面就令人折服,他也不在乎外界事情带给他的模糊选项。
他怀疑什么,就必须要得到答案。
一个头脑清醒、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给人感觉警惕感十足的人。
黑泽阵不是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如果是敌人,可怕至极。
就算没有威胁,也不能任其发展。
这样的太宰治,黑泽阵不觉得自己身上是有哪点吸引到对方。
但偏偏,他的直觉又告诉他。
此人,对组织毫无想法。
黑泽阵站在原地思索许久,半刻,他忽然往房间所在的审讯室走。
从他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审讯室从未开过锁。
那是因为钥匙不在。
但是……
谁说一定要有钥匙才能开门
哐当——
下一秒,门被踹开。
审讯室的全部刑具都被剧烈的震感所影响,纷纷晃动,房间没开灯,微蓝的荧光幽幽照出景象。
门咣当咣当地撞击出回响。
黑泽阵缓缓走进来。
他曾试想过很多可能,他讨厌麻烦,按照往常,对组织有威胁的东西他早一枪毙命,但他还从来遇见过上来只对他有念想的人。
这个房间的设施并不先进,地面甚至没铺地板,是光秃秃的水泥地。
身体对危机的预知感远超于意识。
黑泽阵捏了捏指节,强硬地忍住这种感觉。
这是一整面墙。
白色的墙,有幅画画了一整面墙。
画的内容是一个男人。
冷眉、绿眼、非常熟悉的面容,但又不完全是他,因为画中那独特的银色头发长至腰间。
“阿阵,我好想你。”
这是上面唯一一句话。
黑泽阵的心脏突突跳动,全身血液都仿佛从手腕倒流,手脚冰冰冷冷。
这不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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