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吱呀”的声音响起,屋内的恶臭味瞬间就让钱多差点吐了出来。康赴知道这是什么味道,脸上顿时变了色。
程间寻心里闪过丝异样的预感,跟纪流推门进去,让萧遥打电话回局里摇人带车,顺便让技术科的人过来处理现场。
屋子不大,一房一厅一卫。里面东西也不多,阳台上只晾了几件衣服,都已经干了,明显是个临时居住地。
纪流顺着那股恶心的味道一言不发地推开卧室门,果然,屋里的蝇群受惊顿时飞闪开来,顺着门缝还爬出来几只逃窜的蟑螂。
“我草……你们一队这造的什么孽啊,死神来了吗。”
萧遥刚挂断电话,转眼就看到面前躺在地上的吴楠楠。
尸体已经僵硬了,鼻腔内有白色的蝇蛆爬动,腹部明显隆起,眉心眼角处长满成团的蝇卵和幼虫。
她穿着睡衣,胸口大片鲜血染红衣服,沾了血的水果刀静静躺在她手边,随着他们开门的动作转了个角度,像是在说——欢迎光临。
场面实在不堪入目,尸臭味刺鼻,钱多爬在门边差点把胃吐了出来,只恨自己出门前为什么非要吃那两个包子。
康赴跟打气筒似的深呼了几大口气,把叶涸当成自己的行为支柱,带上手套蹲在吴楠楠尸体前边抖边检查。
程间寻看他不是很靠谱的样子,推搡了一把:“你行不行啊?不行等回去让叶涸看。”
“我行、我行。”康赴勉强咽下口水,从理论知识到动手实践中间需要跨越一条很深的鸿沟,他还没经历过,可他不能给队里拖后腿。
程间寻见状也说什么,跟着纪流在屋内四处查看。
床上的座机线被拔断了,吴楠楠应该就是打电话的时候被人杀害的。书桌上还留有吃完的炒粉,镜子旁边放了把款式很旧的钥匙。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的都是廉价护肤品,唯一比较违和的,就是角落的一枚纯银戒指,护手霜下面还压着张嘉林市医院的医保卡。
铁门被人敲响几下,萧遥回头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外,手上挎了个篮子,像是刚买完菜回来。
纪流让萧遥跟钱多进来陪康赴检查,自己跟程间寻走去外面。
女人疑神疑鬼地探头往屋里看,他们平常出外勤不穿警服,女人见到生人脸上闪过疑惑:“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程间寻反问道,抬抬下巴让她去外面说。
女人跟着他们的步伐往外走了段距离,不管纪流问她什么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生怕他们是什么坏人。
防范意识很强啊,程间寻想。
女人头顶的标语上蓝底白字写着“致富十年功,被骗一场空”,程间寻朝上指了指,打趣道:“学得不错啊,人人都能像你这么勤奋好学,我们同事就不用天天苦哈哈地跟报案人说钱追不回来了。”
女人警惕地剜了他一眼,直到纪流把警察证举到她面前她才放下戒心,转而挂上一副惊讶的表情,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吴楠楠家,真诚地开了口。
“警察同志,她也找你们借钱了?”
程间寻:“……”
“她经常找你们借钱吗?”纪流掐重点,收回证件问道。
“是啊。”
女人完全没注意程间寻语塞的神情,警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带了滤镜完全正义的一方,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带了点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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