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程间寻勾过枕头就砸他脸上,要不是他刚刚把泡面扔了,现在砸萧遥脸上的就不是这个枕头了。
萧遥早习惯了程间寻烂透的脾气,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比刚刚还要好,哼着小曲儿自觉溜回浴室洗衣服,还不忘让两人给他留点菜。
他不说还好,一听他这么说,程间寻饭都不吃了,对着桌上的菜就是一顿猛塞,要不是纪流眼疾手快夹了几块肉出来,萧遥估计就只能吃点菜叶子了。
吃饱喝足后程间寻往纪流床上一躺,见纪流也没事可干,干脆提议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两人跟萧遥说了声就出了门,警局附近没什么娱乐场所,只有个临江的小公园。
最近是高考的冲刺阶段,跳广场舞的婆婆妈妈们都带着耳机,沿着围栏边走边吹晚风是他们这段时间来最清闲的时候。
程间寻今晚的话比之前少,纪流看着地上的影子,直等又拉长了一大截,才开口问道:“叶涸身体怎么样了?”
他忙着收尾案子,一直没空往医院去。
“能怎么样,越来越差了,按医生的话就是活一天少一天。”程间寻的声音很沉很重,“我送他回去的时候叔叔阿姨还在笑着做饭,但眼睛都是红的,比哭还难看。”
他停下脚步,撑靠在护栏边上看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江水,摸出烟点燃:“医生说的很隐晦,但我能听明白,除非有奇迹,不然叶涸剩下的时间也就半年多了。”
“哥,你说会有奇迹吗?”
纪流一时没说话,静静凝视着江面,晚风吹在脸上有些潮湿。程间寻递给他烟,他接到手上拿着,轻声说道:“会有的。”
两人都知道这话只是安慰,但谁都没戳破,好似安慰安慰着就也能成真。
沿江散步的人很多,他们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程间寻出来时随手披了件薄外套,里面都还是家里的睡衣。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纪流问道。
程间寻偏头吐出口咽,避开他的视线,不答反问:“那你怎么有家不回倒跟萧遥住宿舍了?”
他这话是脱口而出,问完才觉得有些不对——队里一直都给他们安排的有宿舍,纪流回不回家也没必要跟自己报备。
只是没等他改口,纪流就说:“队里这两天事情多,来回跑麻烦,正好宿舍空着就住了。萧遥家里换了套软装,他嫌味道重就过来跟我挤两天。”
程间寻正要说什么,又听见他问:“刚刚那道佛跳墙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不会做吗?”程间寻还记得他仓库里说的话。
“是不会,刚刚学的。”纪流的烟没动,想了想干脆塞回口袋里,“做来给萧遥尝尝味道,到时候改进好了回家再给你做。”
他有意无意的话好像都在跟程间寻解释,程间寻抽烟的手一停,停得几不可察,半天才“哦”了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纪流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订票信息:“你之前说想看的摩托车比赛,刚好两张,去不去?”
程间寻望向他的神里都透着诧异:“可以啊你!怎么买到的?我之前让叶涸帮我抢票,抢了三场都没抢到,我还以为没戏了。”
纪流好笑道:“朋友送的,他跟内场工作人员认识。”
“谁啊?要不要请人吃顿饭?”
“你不认识,我处理就好。”纪流道。
程间寻欣赏着票爱不释手,也没再多问:“你周末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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