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间寻把定位光标消失前的大致位置都排查了一遍,一个多小时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又回酒店问了前台,得到的答案却是人出去后就没回来过。
震耳欲聋的雷声下程间寻仿佛听到了自己因为不安加重的心跳声,他从下飞机都现在屁股都没挨过椅子,周遭找遍了都看不见人影。
天空好像又沉了一点。
他拿上伞往外走,也顾不上自己是不道德跟来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无所谓了,不管纪流知道他跟过来会不会再找地方继续躲,只要能确认他现在安全,其他的眼下都不重要。
手机里嘟嘟两声,对面传来的是机械女音转播的用户关机。
程间寻站在天桥边上,像是失去方向一样环视着周围来往的脚步跟不断砸在地面四溅的雨滴,攥紧拳头没动。
发的微信没答复,电话也打不通。
他突然就后悔了,后悔在家的时候他就应该狠下心直接把铁链锁死。
天桥下面就是条河,一道闪电劈下来的瞬间他借着光亮看见河岸边围着一众警员,旁边还停着打捞队的车,他赶紧跑上前找了个警员问怎么回事。
这阵的降水量已经让大部分店铺外都堆好防洪沙袋, 警员的声音淹没在雨里听不太清,但大致是说接到报案河里掉了人,正在打捞。
程间寻不由自主有些心慌,拔高音量问:“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是个钓鱼佬。”警员语气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多嘴数落道,“什么天气看不见吗,这也耐不住瘾,一点都不把自己得命当回事!”
听到是钓鱼佬,程间寻内心阴暗地松了口气。
警员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对群众说这些,抹掉脸上的水连忙催促道:“安全起见赶紧回去,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少在外面逗留!”
河流速度加快了不少,程间寻也叮嘱了一句让他们注意安全。
他买的是把小伞,本来就遮不住斜面而来的暴雨,全身上下除了头没事其他地方都湿了。
短袖黏腻腻地粘在身上他也不在意,察觉到撑伞没用干脆也不撑了,找了个桥边的椅子坐着让自己大脑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他木然地望着这座一点也不熟悉的城市,这么大,可他真的想不到纪流现在会在哪里。定位是人为消失的,还是他真的又有什么事,他不敢想。
武东市局他没有熟人,但赵局或许有。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赵局,无意间听到路边传来的喇叭声又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眼,一道挺拔又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撞进他的视线里。
马路对面的门店还是一片欢声笑语,但程间寻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这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牌室门口撑伞经过的人身上。
是他在找的人。
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回地面,随之而来的一股说不清的怨念。他二话不说横穿马路过去,没等人反应过来就从后猛地扯住他的手。
“纪流!”
纪流闻言回头,听到他的声音顿了下,但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看到他没打伞浑身湿漉漉的时候,又皱眉把人拉到伞下:“下这么大雨你出门都不带伞吗?”
程间寻胸口积攒的情绪太复杂了,他自己都说不清,也不知道为什么纪流能这么冷静。
周围的人频频侧目,他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于是拉着人就往天桥附近的亭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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