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关了浴室灯,索性靠在门边看他熟练地把大半边地板变成自己的地盘。
“小寻,你跟赵局请了多久的假?”
“二十天。”程间寻道,“本来想请一个月的,赵老头不让。”
纪流点了点头去阳台晾衣服,回来看他收完东西就开始无所事事,上床关了大灯道:“早点睡吧。”
“睡不着。”程间寻翻来覆去,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哥,你那床垫是不是挺软的?”
纪流偏头看向他的方向,慢条斯理回道:“你之前不是睡过吗?”
“忘了。”程间寻打了个哈欠,又说道,“睡不着。”
“睡不着就继续去看你那些成年人该看的东西。”
程间寻瞬间倒抽了口气立马老实了,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从纪流在机场一身正气地把那本《青春献给党》导进他的书单里,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程间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本书。
纯被迫,没有自愿。
纪流坐在他旁边监督他享受他的成年人盛宴,隔段时间还要抽走手机随机问几个问题,免得有人明目张胆地浑水摸鱼。
程间寻小时候连四百字的作文都憋不出来,对这种正儿八经的文字跟书没有一点兴趣。被迫接受了几小时的文字折磨,下飞机的那一刻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他可不想再回去了。
“不看了不看了,党和人民一定会原谅我的。”
纪流看他半天“装死”没动静,好笑道:“好了,早点睡吧。”
程间寻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临睡前又盲摸过手机定好了明早送上门的早餐。本来还想订束玫瑰花一起送上来,但这附近没有花店,就只能算了,想着明早起来再开车去花卉市场买。
他叫的早点就在楼下早茶店,第二天赶着纪流的闹铃送上门。
程间寻本来还想赖会儿床,但眼睛睁了条缝看见纪流明显是要出去的样子,瞌睡虫顿时跑得一干二净,当即从被子里钻出来。
“你去哪?”
纪流边挤牙膏边回他:“回一趟警局。”
“查林簌的行踪?”见人点了点头,程间寻道,“那我也跟你回去。”
他说要去就真爬起来开始洗漱,纪流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平常能不醒就不醒的瞌睡虫竟然也有起床这么干净利落的一天?
还真是难得。
程间寻换好衣服把早点拿进来,突然想到什么又皱眉道:“哥,我记得我们昨天看到的照片上林簌还是个小屁孩,他那时候认识你妈,现在不一定还有联系吧。”
纪流剥了个糯米鸡给他,没否认这个推断。
但如果那个女店主说的是真的,林簌刚开始确实是跟杨妃文走的,并且后来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杨妃文。
可是她爸又叫那个女人杨十三。
纪流顿了顿,说道:“我妈小时候跟我讲她那些过往经历的时候说过,他们孤儿院也是分区的。她在她那片区的孩子里面,按年龄算下来排名就是十三。”
程间寻刚才脑子里就萌生过一种猜测,但又觉得实在荒谬。现在听纪流这么一说,顿时警觉道:“哥,你说你妈会不会就是后面跟林簌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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