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件睡衣就进去洗澡,本来想着擦干头发就换上T恤,全副武装,谁知道江猷琛提前先过来了。
脱掉睡裙,穿内衣时,受伤的手臂不好?反手扣衣扣,她咬唇忍着疼痛终于穿好?,面颊片刻之间已染上些许细汗。
顾不上抹汗,深吸一口?气,套上T恤和长裤。
微风从敞开的百叶窗吹进,雨水冲刷过后的泥土清香透过窗户似有?似无?,与角落里,香薰机蒸馏雾气蒸发的青橘香氛混合。
“好?了。”
何?碧顷盯着他的后脑勺,在大自然阴气沉沉的光亮里,他像得到呼唤似的转身,两?人目光隔空交汇。
周遭光线不亮,像加了一层颗粒感浓郁的灰朦调滤镜。
她尴尬地收回视线,听?见?自己心跳声莫名快速。
不知为何?,明明刚才在外面孤男寡女,哪怕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会他什么?也?没干,只是一双漆黑如潭的眸望向她,她却有?些不自在。也?许是因?为,两?人同在一间房,她又在他身后换衣服,这种情况多少有?些暧昧。
现在想想,她真是大胆,莫名其妙就脱口?而出。
他该不会往歪处想吧?认为她是在勾引他?又或者觉得她是什么?不知羞耻的女孩。
她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鬼迷心窍,正胡思?乱想着,眼角余光里,他朝着自己走来。
“你清洗伤口?了?”
江猷琛拧眉,走近后仔细瞧她手臂。一条七八厘米长的鲜红狰狞的划痕与白嫩肌肤形成鲜红对?比,极其醒目。
“洗澡肯定会碰到的。”
因?刚才系内衣扣过于用力,伤口?疼痛,她脸色惨白,像脱了水的干枯玫瑰。
及腰的头发湿哒哒,发尾断断续续滴水,能看出才刚换上的干燥的衣服已经被晕湿。
“怎么?不先把头发吹干?”江猷琛拧眉。
“芸芸打算帮我吹的,被你使唤下去了。”
江猷琛环顾四周,走向床头柜,俯身拿起吹风筒,接入电源,吹手心试了试温度,朝坐在床尾的人儿说:“坐过来一点。”
何?碧顷意识到他要帮自己吹头发,脸蛋瞬间灼烧,手臂上的痛感仿佛消失殆尽,滚烫的血液在身体?疯狂迸流。
虽然平时在剧组或者参加晚宴,也?会遇到男性化妆师帮她弄造型,但那都是工作,她毫无?感觉,此刻,心跳莫名停滞。
她蜷了蜷手指,握紧白毛巾,身体?往旁边移动,嘴上却问:“你会吹吗?我怕你把我头发吹坏了。”
她平时花很长时间在头发的保养上,用吹风机也?是吹半干,而且吹风机的使用方式也?是有?些小技巧的。
他一个大直男,哪里会这些?
大直男眼皮低垂,说:“我还能把你吹成梅超风?”
这个狗男人,不呛她就会嘴痒吗?
“不是造型问题,是发质会干燥。”
“你的头发还认人吗?别人吹就会干燥?”
何?碧顷叹息一声,算了,就这一次,以后好?好?护养就行。
江猷琛拿着吹风筒,拉长电线,左移了一步,站在何?碧顷身前,按键后,屋里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何?碧顷有?些担忧:“温度不要太?高?,不要直接吹头皮,会伤害发根。”
回复她的嗓音听?上去多少有?些不耐:“吹个头发有?多难?你当我原始人,没用过吹风筒?”
何?碧顷没再反驳他,怕他一怒之下不伺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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