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多睡一会儿,娘自己去就行。”
“您又想把我锁在家里,万一地动了,我想跑都跑不出去,到时有您后悔的。”
李绮娘被颜雪怀这清奇的理由给吓了一跳,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即使不是地动,若是走水呢,闺女被锁在家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是这样一想,李绮娘就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好好好,那你早点睡,明天娘带你去买菜。”
嘴里说着让闺女早点睡,可当颜雪怀洗漱完了钻进被窝,李绮娘又把她拉出来,把她的脸和手,就连脚丫子也抹得香喷喷的,又把她塞进被子里。
颜雪怀觉得她这个原身,很可能早就被李绮娘惯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比如她有踹被子的习惯,大半夜被冻醒是常有的事,可是现在,她每天醒来时,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李绮娘一晚上要给她盖几次被子。
颜雪怀想着李绮娘对她的好,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女人举着刀,一刀一刀砍在男人身上。
颜雪怀想要看清女人的脸,可是一如过去的每一次,女人的脸上一片模糊,她看不到,她什么都看不到。
颜雪怀猛的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心脏怦怦直跳,身旁传来李绮娘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
十三岁时她离开孤儿院,离开学校,她打架喝酒,帮人带货,她成了众人眼中的不良少女。
直到有一天,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律师找到她,说有一位爱心人士想要资助她,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烂命一条,无所畏惧,有钱人的便宜不沾,那是傻子!
那年她十七岁。
她离开了那座城市,改了名字,重回校园,她比同龄人晚两年考上大学,她的生活走上正轨,她爽朗大方,成绩优秀,她是自由博击社的成员,她年年都拿奖学金,除了律师和她自己,没人知道她曾经是个问题少女。
那位爱心人士从未出现,就连那位女律师也只有在每学期她开学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钱,再拍一张她的照片......
颜雪怀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她何德何能,会有爱心人士的垂青?
除了那个生她养她为她拼命为她坐牢的女人,谁会不求回报地对她那么好?
可惜她知道得太晚了,那个傻女人,病死在监狱里也不肯见她最后一面,而她因为受到刺激,忘记了八岁前的所有人所有事,她上大学的开销,来自于家里老宅的拆迁款。
颜雪怀很后悔那天发生的事,她后悔没有找律师要一张那女人的照片,她后悔她没有详细问一问,比如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她没有机会再问了,她恍恍忽忽走出律所,直到疾驶的汽车辗过她身体的那一刻,颜雪怀
也没有想起八岁时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她脑海里闪过的,只有发黄剪报上那硕大的标题:年轻母亲为救女儿杀死禽兽继父。
那个不知姓名、不知籍贯、不知相貌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
颜雪怀叹了口气,恐怕没有人像她一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个小时,才知道自己也曾拥有母爱吧。
“怀姐儿,怎么醒了?是要小解吗?马桶在门外,你忍一忍,娘去提进来。”
李绮娘摸索着下床去提马桶,颜雪怀反应过来,忙道:“娘,您别出去,我不解手,您快上来,别着了凉。”
“你真不解吗?有尿不能憋,你等着啊,娘去拿,很快的。”
说着,李绮娘打开房门,把门外的马桶提进来,看着颜雪怀小解了,又把马桶提出去,这才回到床上。
颜雪怀侧过身来,紧紧抱住李绮娘,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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