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颜昭石想不起这件事后来怎样了,好像他斥责了李绮娘,好像是吧,他不记得了。
他看着那枚金锁怔怔发呆,没错,这就是李绮娘的那一枚,可为何会在老娘的箱子里?
郭老太太只是一时头晕,半真半假,这会儿睁开眼,一眼看到师爷手里的金锁,她扑上来便抢:“这是我的东西,我的!”
师爷闪身,郭老太太扑了个空,一旁的颜昭林不干了,吼道:“二哥,那是阿娘的金锁,你快拿回来!”
师爷后退几步,两名衙役站到他身边,郭老太太不敢再扑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哭了起来。
师爷冷笑:“你说是你的?是哪个银楼打的,哪个工匠做的,花了多少银子,为何要在上面刻个绮字?”
郭老太太怔了怔,绮字?那上面的字是绮?她哪认识?李绮娘太阴了,居然在金锁上刻名字。
见颜昭石还在发怔,颜昭林便说道:“这就是我阿娘的,是我阿娘的陪嫁,祖传的!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谁知道是哪个银楼的。”
师爷又拿起金锁看了看,这金锁做工精致,不像是小银楼的做工,但凡是大银楼的,都会有标记。
他再仔细去看,很快便找到了,不仅有银楼的标记,还有工匠的。
“宝庆楼许万年?”师爷瞪大眼睛,先是瞪着金锁,接着又瞪着颜昭林,“你外家真有面子,能请来许万年许大匠打个小孩子用的长命锁。”
颜昭林压根不知道谁是许万年,宝庆楼又是什么,不仅他不知道,颜昭石也不知道。
但听师爷的语气,这人应该很有名。
颜昭林大言不惭:“是又如何,反正这就是我娘祖上传下来的。”
师爷又问颜昭石:“他说的是真的?”
颜昭石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师爷叹了口气,毕竟是读书人,还是要几分脸面的。
“巧了,许大匠眼下就在京城,太皇太后仁慈,迁都时赐了十二位匠人随驾进京,其中一位就是许大匠,不知你们外家的先祖是如何识得许大匠的?”
颜昭石面红耳赤,恨不能把脑袋扎到地里去。
颜昭林也傻了,啥啊,这都是啥啊?
郭老太太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是有一件事她明白了。
这金锁很值钱,比同样重量的金子都要值钱!
“我的,还给我,那是我的!”
郭老太太大叫,这一次连颜昭林也不敢说话了,颜昭山更是一直没有言语,他倒不是认识这金锁,而是惊诧于老娘的箱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尤其是这金锁,胭脂巷和翠花胡同里最红的姑娘也没有这么精致的首饰。
见郭老太太还要撒泼,师爷仅余的耐心也没有了,他沉下脸去:“此物来历不明,很可能是赃物,来人,把这两个箱子封上,带回衙门!”
几名衙役冲过来,箱盖合上,抬上箱子便要走,颜昭林这才反应过来,扑上去要抢,被衙役一脚踹来。
颜昭石还在怔愣,这时恍过神来,喊道:“那不是赃物,那是李氏的东西,我能做证,那是李氏的随身之物!”
师爷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你们是贪了李氏多少东西,我要是能娶到这么一位嫁妆丰厚自己还会赚钱的老婆,我早就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了。
既然疑似赃物,那颜家的人当然也要带回衙门。
知府大人好不容易把这件烫手的事推给同知,正在一边饮茶一边得意,忽然,外面传来吵闹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尤其是那哭声,把知府吓了一跳,手上一抖,茶水洒了出来,官袍的衣襟湿了一片。
“谁在外面喧哗!”知府气不打一处来,湿了这么一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需要一个围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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