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风格,这些钱绝对不会自己拿出来,最后还是要着落到兵部。
兵部的钱又从哪里出?当然是户部允出来的。
现在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别说赋税了,放眼望去,十田九荒,户部纵有三头六臂,也无从下手。
其后便是人。
太皇太后想要一支一万人的内操军,那么至少还要征收九千余人。
能进内操军的,当然不会是老弱病残,而是青壮。
然而,这些原本能下地耕田,上场杀敌的青壮年,却要割去子孙根做太监。
无论前朝还是本朝,内侍皆从年幼者中挑选,一则小孩子容易调教,二来正在发育中的幼童反而比之成年人更易恢复。
而能称为青壮年的,即使条件放宽,也要是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这个年龄的人,又能有多少人在挨了一刀之后,可以恢复如常?
放眼宫里的内侍们,有几个是体壮如牛的?
就连许怀义那种身负武功的飞鱼卫,也比寻常男子要单薄许多。
如果再从人口方面来看,那么就更可怕了。
这支内操军,对于整个帝国而言,不仅是九千甚至一万名正值盛年的男子失去生育能力,而是在未来的十年之中,帝国少了一万两万甚至更多的人口。
朝廷与裕王之战,无论胜负,都会造成生灵涂炭,而此时,朝廷和裕王都在征民,大批青壮战死在沙场上,只留下老弱妇孺,战役之后,帝国的人口数量会大幅降低,到时老的老,小的小,却没有了青壮劳力,谁去种田,谁去生产,谁去保家卫国?
这是整整一代人的断层,也是战争年代的无可奈何。
然而,此时此刻,在城外有大军,城内有羽林军的情况下,太皇太后竟然同意组建一支万人内操军,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齐慰洋洋洒洒写了数页,胃部的疼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加剧了。
晚上吃的那碗面,就像不克化一样,让他更加难受了。
“来人。”齐慰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笔,站了起来。
齐慰素来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服侍笔墨,两名小厮都在书房外面候着。
福生刚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声音,他连忙推门进去,晕黄的烛光掩去了齐慰苍白的脸色,但是福生还是一眼看出国公爷不舒服。
“国公爷,我扶您先躺下。”
书房里有一张小榻,齐慰没有妻妾,有时候在书房里待得太晚,他便睡在这里,因此,除了床榻略窄以外,书房里的被褥都是齐全的。
齐慰半靠在床榻上,小厮端来温水,齐慰喝了一口便吐了,连同晚上吃的那碗面条,也一并呕吐出来。
福生吩咐小厮去请太医,齐慰摆摆手:“不用,不用请太医,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福生猜到齐慰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体不适,就像上次中毒一样。他想了想,道:“经常给我祖母看病的,有一位姓韩的老大夫,为人很是可靠,不如请他过来给您看看?”
“不用了,我这是老毛病了,没有大事。”齐慰还是不肯。
小厮清理了秽物,放了个小小的香炉,轻烟袅袅,淡淡的香味冲淡了呕吐的味道。
福生却是眉头微蹙,问那小厮:“这香料从哪里来的?”
小厮说道:“这是早先前院的孙管事送过来的,放了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拿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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