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帮助福王打下疆土,便有能力让福王助他登上王位。
五王子做出决定,便进宫去见大妃。
大妃穿着大红织金的妆花褙子,梳着堕马髻,戴着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她已经年近四旬,可是岁月厚待于她,她依然美丽妩媚,如同一朵盛开不败的娇花,美艳不可方物。
她是鞑剌王宫里,唯一一位能穿汉服的女子,鞑剌王最喜欢看她穿汉服的样子,以前也有女子学她穿汉服,可是自从她做了大妃,便再也没有人敢模仿她了。
五王子在大妃身边坐下,说了来意:“母妃,儿子想带那汉人去见父王,您看可行吗?”
大妃一笑,道:“你觉得他会只凭一封书信便会发兵?”
五王子反问:“这是个好机会,父王难道不相信吗?”
大妃叹息,道:“你应该知道,为何你父王这么多年都没有向大魏大规模发兵,只默许那些小部落们的小打小闹吧?”
五王子点头,他当然知道。
昔年,父王刚刚登上王位,便以举国之力,向大魏出兵。
那时的父王,王位尚未坐稳,他是想用这一战,既震摄大魏,同时也震摄鞑剌国内那些不服他的部落们。
可惜那一战,父王未能如愿。
定国公齐慰险些打进鞑剌王庭,鞑剌大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就连父王也受了重伤,父王的兄弟们趁机谋反,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身为大魏公主的母妃走了出来,帮助父王力挽狂澜。
父王的兄弟们也在那一场变故之后,再也没有了反叛之心,从此俯身称臣。
五王子看向大妃,大妃精致的眉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鞑剌休养生息,目前的国力和军备,早就并非当年可比,再说,大魏内乱刚平,百废待兴,此时正是父王出兵的大好时机。”
大妃冷笑:“你以为你的目的,你父王看不出来吗?”
五王子一怔,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让福王自立为王,而是扶植福王,让福王成为自己的强大助力,为下一步的夺嫡做准备。
“即使没有这次的事,父王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心里想着的,都是他的王位吧。”
父王自己也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自己儿子们的心思,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吧。
大妃哼了一声,淡淡道:“他能猜到是一回事,你们表现出来,便是另一回事了。再说,当年老王年事已高,即使你父王没有奋起一争,他也活不了几年了,可是你父王现在身体康健,远非当年老王可比,他若是知道,你们当中有人,现在便在谋化,你猜,他会如何?”
五王子额头冒出冷汗,他执拗地说道:“父王最宠爱我了。”
“呵呵,笑话”,大妃发出一阵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笑声,宛若银铃,“你父王最爱的是他自己,其次便是他的王位,除此以外,无论是你,还是我,于他而言,都是只凭喜好便能取代的人。”
五王子还是无法认可母妃的话,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父王总是把他举过头顶,可是却很少去抱其他兄弟。即使到了现在,他已经和父王差不多高矮,父王也常常会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和他说话。
他一直认为,父王待他,待母妃,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儿子不信,父王喜欢儿子,也喜欢母妃。”五王子用力摇头,他不信,他真的不信。
大妃笑了笑,道:“他喜欢的是天真无邪,听话顺从的儿子,同样,他喜欢的是只对他一个人听话顺从的女人。”
五王子心中有些明白了,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母妃,难道我们要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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