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除县衙里的几位朝廷命官,就没有讲官话的,就连学堂里的先生也是用方言讲课,“那两个人是什么样?”
亲信说道:“是一男一女,两人是骑马来的,男的骑马,女的也骑,男的话多,女的话少,两人看上去像是姐弟,小毛子还说那女的像是不好惹的,他好奇多看了一眼,那女的一个眼刀子看过来,像是要杀人一样。”
知县太太心里突突直跳,自家老爷朝中无人,人也老实,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给睿王妃送密信了。
为此,夫妻俩整宵带宵睡不着觉,他们猜测过睿王妃看到密信时的反应,甚至还担心睿王妃舍不得亲爹,会拿他们这个告密的开刀。
说真的,自家老爷早就后悔了,后悔往京城送信。
知县太太没有后悔,抬头一刀,低刀也是一刀,既然都是一刀,那也要死个明白吧。
原本知县太太以为至少要多派几个人过来,至少当中要有一个人能教给自家老爷如何善后吧,因此她才每天都让人去城门口等车队,可现在听到亲信的描述,便又觉得这一男一女说不定真是睿王妃派来的人。
“那你去盯紧了,看看他们都做些什么。”知县太太叮嘱道。
很快,珍珠和周扫尘便察觉到有人盯梢。
“不专业,不是杀手,也不是探子。”珍珠说道。
周扫尘看他一眼,道:“专业?你怎么净说些新鲜词儿。”
珍珠咧嘴一笑:“王妃说的,听着就学会了。”
周扫尘点头:“原来如此,想来是番书里的词,难怪以前王妃就总说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以前不知道,现在一想,那都是番话。”
两人没当回事,盯梢就盯梢吧,反正也盯不了一会儿。
果然,亲信回到后衙,垂头丧气:“一转眼的功夫,小的就把人给跟丢了。”
除了知道那两人还住在那家客栈以外,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们去过什么地方。
周扫尘和珍珠很快便摸清了情况。
颜二老爷又下乡了,据说这阵子一直在乡下,前几天回来一次,也只是拿了换洗衣裳便又走了。
郭老太太中风,现在瘫在床上,每天除了哭就是骂。
至于颜雪怀说的高刘两家,早在几个月前便离开了时丰县。
眼下还住在时丰的,只有颜昭石一家人。
至于颜昭石的新太太田氏,呵呵,说来也巧,周扫尘和珍珠住的那家客栈旁边,便是吴员外来的酒楼。
珍珠索性找掌柜的换了一间屋子,打开窗子,便能看到酒楼的后门。
没错,是后门,这是珍珠从李食记的伙计口中得到的经验。
京城里有位贾老爷,他和李云盼有相同的爱好,全都喜欢俊俏的戏子。
李云盼那是正大光明,老娘有钱,谁也管不着。
贾老爷不一样,贾老爷有妻有女有功名,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地喜欢。
为了这份喜欢,贾老爷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楼后门全都走遍了,把走后门这一块安排得明明白白。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的时候,珍珠在后门看到了一位秀秀气气的小娘子。
小娘子穿着浅绿色的衫子,月白色的裙子,梳着妇人髻,髻上却插了支金簪子。
珍珠摇头:“真不会打扮,我若是女的,穿着这么淡雅的衣裙,就要插玉簪,银簪也行,再或者戴朵珠花“。”
珍珠咂着嘴,一抬头见到周扫尘正瞪着他:“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难道你娶不上媳妇。”
珍珠:我有什么癖好了?再说,娶不上媳妇怪我吗?七爷也才刚刚娶上媳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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